陸子期帶我進去安檢、上機。
我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娃娃讓他牽著走。直到坐在飛機上,陸子期俯身過來幫我扣安全帶,我才稍稍回神,“我沒請假”
“人事部會弄好的。”陸子期又幫我調座位,“時間有點長,想睡就睡會。”
我沒有答話,轉側了身看著窗外流雲略過,心裡軟綿綿的。機窗的玻璃上反射著陸子期的樣子。他正在看雜誌,劉海垂下來,漾在眉角,半遮住眼睛。就這樣一個薄薄透明的光亮影子,都能讓我覺得很滿足很幸福。像是回到了青澀酸甜的年代,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還能嚐到這個心境,光是看著一個人的影子,也能甜到心窩裡去。我拉下蓋板,一個人對著機艙頂板在微微發笑。
旁邊很安靜。我轉頭過去看陸子期,他調下了位置,書蓋在胸口上,閉目像是睡了。我索性也轉過身去,一手撐在腦後,靜靜地看他。他的眼睫很長,有股溫柔的味道;他的鼻樑很挺;他的唇嗯?微微翹起來了?
陸子期並沒有睜眼,只是笑容越發的深,“悠悠,你定定地看我那麼久,眼睛不累?”
我一下紅了臉,卻仍說:“你怎麼就知道我看你,我在看空少,少在那自作多情。”
陸子期突然睜開眼睛,含笑地望著我,“悠悠,我錯了,我自作多情了。”
他這麼一說,讓我更不好意思起來,因為我還直楞楞地看著他。我摸了摸臉,覺得燙燙的,心裡叫糟,難怪他笑得這麼歡。
陸子期傾身過來抱我,半側著身把我全擋在裡面。他雙手捧著我的臉,定定地看我一會。
我覺得他的手掌涼涼的,貼在臉上很舒服。
“悠悠,你的臉有點燙。”陸子期笑著對我說,然後靠過來,漸漸地靠過來,喃喃地說:“不要當我自作多情好不好?”他覆上我的唇,溫溫軟軟地在上面磨著,並不深入。
我閉了眼,享受著那份觸到心尖的悸動。
陸子期伸了一手下去環上我的腰,漸漸收緊,低低地對我說:“不要當我自作多情,給點回應好不好?”接著他的舌尖舔過我的唇就要滑進來。
“這在”我張嘴說話,卻被他突然闖進來攪得兩字合成一字的音,後面的話更是全淹在唇息間,完全聽不出來在說什麼。我被他帶得暈乎乎的,又在飛機上,只得隨著他的節奏轉換。
“我知道這在飛機上。”陸子期離開我的唇,卻依舊緊緊地抱著我。
我縮在他懷裡,不清楚有沒有經過的人看見,我不關心也不管,陸子期都不在乎,我更不用擔心。我看著他,微微喘氣,有衝動在體內叫囂著,撞擊著神經和感覺。
大概,一個多月沒要了吧。
所以,我想了。
我猜,他也想。
陸子期用食指點點我的唇,對我輕輕地笑道:“所以你要養足精神。嗯明白?”
我挑起唇角,笑,“你點火煽火,卻不滅火。你惡趣味!就看著它噼裡啪啦地燒!”
陸子期把頭埋在我脖子上,笑得顫巍巍的。
我想把他扶正,擋著我的視線,他卻軟軟地趴在我肩上不肯起來。
陸子期大抵笑得夠了,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低低地說:“悠悠想了,那證明我不是自作多情。”
他竟然還在想這個問題。我笑,手指點著他的胸口,說:“不是你自作多情,是我自持不住。”
陸子期抱著我又緊了緊。他在我額頭親了一吻,溫柔地對我說:“我抱著你睡會。”
我翹著唇角,安靜地閉上眼睛。
“你要是能自持得住,豈不顯得我很無能。”
聲音雖然輕,但我可沒有睡著,半字不漏地全聽見了。我也不惱,笑了笑,隔著衣服把唇印上陸子期的胸前,緩緩地研磨。
陸子期一顫,圈著我腰的手收得更緊,把下巴抵在我頭頂,繃著肌肉沒有說話。
我靠在他懷裡低低地笑。
陸子期終於伸手在我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一個多月了,乖點。”他的聲音略啞,明顯是死死地壓住慾望的痕跡。
我止不住笑,小聲地答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能自持得住,我是不是很無能。”
陸子期兩手收得緊緊的,像是要把我箍緊他的身體裡。我快窒息了,他才鬆了些,聲音稍稍恢復清明,“是該看看的。”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意味,所以識時務地選擇了閉嘴。
第一站竟然是芬蘭,讓我有點意外。我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