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溯風沒參加午宴,早在司徒凱接手時,他便一個電話喊來兼任推銷員的交警同志,說要去看二手車。
車上眾親友皆面容憔悴,五隻醉貓皆氣色良好:他們心有靈犀一點通,統統偽裝重病睡了個飽,且除喬芳外,上車後再接再厲繼續睡。
喬芳是興奮得沒法再睡,她已電話查證昨晚除他們五人外,再無同學醉倒(兩百多人喝一瓶經過充分稀釋的假酒,倒下去的難度確實比較大)。
她無視父母的黑臉專心與公子哥調情,她有數的很:父母大人在沒抓狂的情況下,絕不會當著外人給女兒難看的。
但她高估了父母的忍耐力。突然喬氏夫婦配合默契地起身,雙雙將她抓起,然後喬父一P股在陳明凱的身邊坐下,逼令女兒只好與母親同座。
“對不起。”喬父滿臉慚愧,“我們會好好教育她。”
陳公子從昨晚一直講到上車,已經無力再展口舌,只靜靜地點了下頭。
這個動作落在喬母眼中,好不傷心,壓低聲訓女:“你看看人家,一個一年級新生,何等穩重何等有責任心!你太不爭氣了!回頭好好檢討!”——觀察力細緻的她,昨晚就注意到沉默的夜溯風,一番打聽下已將真相瞭解得七七八八了。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她苦心教匯出來的女兒,竟然是這起醉酒事件的總導演!
喬芳渾不體諒慈母心,滿腹非議,認為天下父母皆有弱視病,個個認為人家的孩子更聽話:被母親視為學生楷模陳明吉,他爸爸評價兒子的情商為負數!
雖然天下父母皆有病,她卻是有孝心的乖女,懂得不跟有病的人計較,梗著脖子觀賞窗外風景。於是當車近校園餐廳時,她第一個看到站在餐廳外的勺帡身邊,有一位小家碧玉型女子,兩人相距之近,可以肯定不是一般關係!
車門開,她以衝鋒的速度竄下。司徒凱忙跨前一步握其手,關懷備至地相詢:“你沒啥事了吧?”又朝後方道:“那是你爸爸媽媽?”
喬芳掙不脫攜持,改問:“那女的是帡帡的秘密女友?叫啥?”
司徒凱故作神秘:“是朋友!哪有這麼八卦的,還嫌鬧的麻煩不夠大?”
此時喬氏夫婦趕到,一人一邊卡住興風作浪的女兒,連聲向司徒凱道歉道謝,又惡聲訓女:“還不快道歉!第一次把店交給你照看,你就幹出這種沒分寸的事!你好好聽著,我們賠錢是衝你的老闆!這筆賬記在你頭上,你慢慢打工賠吧!”
喬芳同學昂然曰:“用不著!我昨晚賺的錢”一語未了見教導處頭頭駕到,趕緊將表功之言吞回喉嚨裡。
一行人步入餐廳,經理親自相迎。為接待他們,人家刻意佈置了一番,把簡約的四人餐桌六對拼成長方條,上蒙不知從哪找來的白布,有點殯儀館的架式。
魚貫入座後,親友們皆以茶代酒,向兩位老闆至以真誠的歉意,表示願賠償損失,又拜託學校領導和學生領袖司徒凱、陳明吉教導好他們的孩子。
接下來由茶餐廳法人代表勺帡進行主題發言。他講的很簡單,聲稱茶書吧事件他負有主要責任,是他丟下茶書吧赴“朋友之約”才導致的,所以賠償的事不用再提了——從夜溯風那兒拎去的舊傢什加起來不到兩百元,倒是這餐飯令他有點心痛。
他的話令五名不法分子心落回肚裡,親熱地“帡帡”、“凱凱”亂叫一通,且橫眼怒視為他們辛苦一夜的陳明吉同學。
此舉令親友們非常不快,教導處頭頭也勃然變色,咳嗽一聲負起訓導之責,嚴厲批評醉酒同學不夠自律,滔滔講述父母的艱辛、學校的期望,責成他們每人寫兩份檢討,一份交給學校一份交給父母,並列舉本校培養的精英給他們勵志。
由於訓導詞比較長,五犯很不給面子地埋頭大吃,再次把親友們氣蒙。
終於正式進入吃喝主題,喬芳同學擅自離座,強行擠到小家碧玉的身邊套交情。
小家碧玉惜言如金,以免費甜笑應付。喬同學轉而向勺老闆進攻,要他交待戀愛史,引來不法分子們的大聲應和。
勺帡壓根不知此女姓什名誰,推說是網友。小家碧玉便面露傷心的表情,起身赴洗手間哀悼“情郎無情”。喬美女跟蹤追擊,阻住洗手間的門嚴加審訊,小臉憋的通紅的小家碧玉被迫告之芳名“小陶”(小桃?)。
喬美女亦需解決人生之急,放過她飄然入隔壁小間。出來後見臨居之門緊閉,便大有耐心地哼著歌等候。等來等去不見伊人出,急敲門,未聞迴音,開之一看,芳蹤不見!
等她返回席間,教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