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罷湯又坐了會,夜溯風方起身離去。他一走,司徒凱立即摞了下勺帡的頭,醋意十足道:“這麼沉默,是怕我抓狂,還是怕夜溯風受傷?”
勺帡眼眸蹦火:“是發矇!你那麼討厭他,怎麼還能說出如此噁心的吹捧之詞!”
司徒凱笑起來:“因為我是偽君子真小人。茶餐廳的東西盡垃圾,別吃了。以後我們自己做飯。”——只要想到夜溯風手碰過的東西被他的寶貝含進口,他就渾身難受。
勺帡心裡咯噔一下,他現在只有吃飯時才能看到風哥!當下本能反抗:“不行!茶餐廳的飯我要吃到底,你夠朋友跟我一起吃。”
“好好好,你是老大。”司徒凱忙讓步,笑盈盈夾了只豆餅送到勺帡口中——他敢用腳指頭打賭,此時此刻夜溯風肯定從監控中瞧著他們。
他沒猜錯,拐角屋中的夜溯風默默地將頻道調開了。他不敢再看,怕自己剋制不住衝去跟司徒凱決鬥。敲門聲響,他忙彎身沖茶,一邊熱情招呼:“陳先生快請進。”
陳明吉昂然而入:“小子我還沒有晉升先生,叫我名字吧。”
夜溯風客氣如故:“請坐,請用茶。陳明吉先生光顧鄙店,不知有何指教。”
陳明吉朝跟後頭的中年人擺了擺下巴,那人跨前一步,沉默地遞上一隻檔案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夜溯風有些啞然,開啟掃了眼,復將檔案袋合上,笑言:“我是高度近視,今天剛好沒帶眼鏡。對了,205號房有你兩位朋友在用餐,吃過飯嗎?一塊吃吧。”
陳明吉二郎腿高翹:“夜老闆,我是誠心拜訪,你對帡帡的感情有多深自己心裡有數。明人不說暗話,我愛帡帡,我保證,帡帡如果不愛我,我不會硬來。但我要把他帶身邊,我要帶他去美國。你可以一起來,我幫你在美國開家中餐廳,美國部分州同性結婚合法。”
夜溯風打了個哈哈:“好大誘惑,何不直說要我幫你把勺帡騙去美國。”
“你可以這麼理解。”陳明吉神態自若:“但你可以跟帡帡在一塊,我需要你保護他。那班飯桶保鏢不是司徒凱對手。”
夜溯風淡笑:“陳氏集團會找不到一個對付司徒凱的人?”
陳明吉笑道:“這是我自己的感情問題,必須自己處理。我就是得不到帡帡,也絕不把他讓給司徒凱,寧可便宜你。”
夜溯風挑了下眉:“天上不會掉餡餅,萬一掉下來砸頭上,千萬別揀。”
陳明吉點頭:“夜老闆明智,看來你準備放棄,算我白來。”
他站起身似乎準備走開,忽地拿起遙控器按下,影片立即從監控大門調到某房:司徒凱和勺帡已起身,服務生在收桌子。司徒凱傍若無人地替勺帡整了整領帶,又朝隱蔽的攝像頭掃了眼,然後摟著勺帡走出門。
夜溯風苦澀地笑了笑:“你並不需要我保護勺帡,想要我做什麼?”
“聰明!”陳明吉一掌擊在桌上,“夜來一枝香國色天香,給我把那個傢伙勾上手,讓他沉淪慾海找不著北!”
——夜氏,黑道世家,十六年前滅於仇家手,9歲遺孤夜溯風被賣進夜*店,取名“夜來一枝香”。12歲此子毀夜*店殺仇家,13歲晉升地下錢莊最年少打手,15歲滅老闆及其黨徒“改邪歸正”,血案累累卻從未進過局子,但以陳氏勢力查其底牌不難。
夜溯風淡然道:“陳先生抬舉,司徒凱未必對我感興趣,感興趣也不會放棄勺帡。你大概不知道,勺帡是處男。如果你也是處男,何不自己去試試。”
陳明吉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那你還看得下司徒凱為所欲為?!”
夜溯風道:“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貿然出手幫不了勺帡。”
“看看這些資料。另一部分,你到網上去取。”陳明吉的眼神半點稚氣也沒了,活像只老謀深算的狐狸,抬手拍了下他的肩:“風哥,我對你充滿信心!”
18章 戀愛灰狼神經失常
酒店標準房中,司徒凱趴於床,露出那一身結實的股肉。
勺帡站床邊十二分賣力地替他按摩。他的按摩術是做替身演員時學會的,他不知道這種半吊子功夫能否令此人滿意,向一堆知名不知名的鬼神祈求這條獸氣平氣順。
今天的三人用餐給他的感覺糟透了。司徒凱對他的痴迷和佔有慾,令他非常困惑,沒理由啊!如果他能吸引這等有噸位的角色,早在娛樂圈時怎麼沒人來包?可他又有一個不妙的感覺:如果自己膽敢“移情別戀”,該獸會毫不客氣地撕了那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