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半點兒,所以她怎樣也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刻——他仍舊板著臉高高在上地訓著話,一隻手若無其事地舉著煙,另一隻手卻越過垂下的厚重桌布,徑直摸上了她的腿。
她只穿了薄薄的絲襪,那乾枯的手的觸感幾乎就炸裂在每一根神經的末梢,明明是暖氣十足的房間裡,可是那手仍舊浸得驚人,彷彿纏繞的蛇似的,貪戀在她溫暖的肌膚上游移,遊移的,還有耳畔那彷彿罌粟般蠱惑人心的話:
“小徐啊,你的條件真的很不錯,白白浪費掉了實在可惜,《煙花易冷》的女主角真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放心,我不哄你,這個位置一定留給你,戴琪不要想和你爭!我也不會少給你的片酬、更不會剝削你的佣金,我把金山銀山堆給你也不嫌多,我要把你捧起來,捧你到中國第一,捧你進好萊塢,我說到做到,說到做到!”
她微微咬牙,全身僵硬,臉已經漲得緋紅,是的,她知道會有這樣一刻,從她放棄丁磊,鐵了心要闖這個圈子時就知道一定會有這樣一刻,這個圈子紅起來的那些女人,鏡頭前都是高貴大方端莊優雅,可是鎂光燈照不到的地方,誰沒有這些屈辱的過去呢?他們要慾望,她們要成功,兩廂情願的交易而已,她不再為誰執著,只有那一個成功的信念而已,她想,咬咬牙,沒什麼大不了,一切終會過去的,就如同曾經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一樣,都會過去的。只是,此刻,當那冰冷的蛇一般的手在她的腿上游移,漸漸向上,那個人已經坐到了她身側,和著茶沫苦氣的呼吸聲已經吹到了她的耳畔:
“我們上樓去,房間我已經定好了。”
她咬牙咬牙,已經銀牙咬碎,可還是過不去,她終於知道原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她驀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了他:
“對不起謝先生,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
她的力氣極大,將面前的茶杯都帶著甩了出去,跌落在地毯上,茶水撲了一地,沉悶的一聲響。
他撣撣身上濺到的茶水,鏡片後的眼光冷冽:
“徐小姐,你耍我?”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
38得罪
她慌忙間大力推開他;帶倒了桌上茶杯,謝先生撣撣身上濺到的茶水;鏡片後的眼光冷冽:
“徐小姐,你耍我?”
她不敢看他的陰霾臉色,只低頭道歉:
“實在對不起謝先生;我真的有事;現在必須要走了。”
她站起來去取外套;他在後面冷笑:
“這個女主角你真不想演了?你一輩子都只想混些不入流的角色嗎?你今天得罪了我,難道還想在這個圈子裡混得安心嗎?”
她只若未聞;將外套披肩和手袋提在手中;他這一次卻笑出聲來:
“徐起霏,你和我裝什麼裝,你是什麼貨色難道我還沒打聽出來嗎?遠的我們不說;就說你現在演的這部《驚鴻》,誰不知道你是怎麼才弄到手的?周正澤不過給你派了一個女二號你就心甘情願跟他睡了好幾個月,我現在給你一個女一號噹噹,換你一晚上你也開始給我擺譜了是不是?”
“對不起,”她不敢同他爭辯,最後向他埋頭致歉後轉身便要走,他一直懶懶坐在那裡的,這時卻突然站起來攥住她的手臂:
“你既然求到我頭上,既然敢來赴這個約,就應該知道遊戲規則,現在才來說後悔,你當我謝某人是什麼人,讓你個戲子在我面前甩臉走人,還沒有哪個女人有這麼張狂!”
他之前高人一等的架子拿得十足十,上流社會衣冠楚楚的派頭也很有幾分,誰料想陡然翻臉,臉上的每一根皺紋竟然都是猙獰,那一對細長眼睛中的錚錚亮光鉤子般剜到她身上來,竟帶著幾分地痞流氓才有的狠戾,她驚呼起來:
“你幹什麼,放手,我喊人了!”
“裝什麼三貞九烈,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樣子做得一本正經,其實不過想獅子大開口罷了,有什麼條件直接說出來,不要給我來欲擒故縱那一套!”他死死攥住她,另一隻手攬到她腰上來,那一雙枯皮老手竟然爆發出鋼筋鐵鉗般的力量,掙扎之下她的手袋外套全部甩開了,身上的那塊披肩也已經委頓落地,露出貼身晚裝包裹的玲瓏身段,他眼中精光更盛,那樣子直想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她真怕他用強,驚慌失措下手上使力一挖,已經在他的臉上拉出幾道血痕來!
趁他吃痛她奮力掙脫出來,拉開門不管不顧衝了出去,耳中只聽他最後一句冷厲聲音:
“好,徐起霏,咱們走著瞧!”
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