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柳冬巖失色的眸子瞬間再度亮起,是呀,誰說得進入陣中才能抓妖,趕蛇出洞何嘗不是妙計。
老女人興奮喊道:“是了、是了,把他們逼出來,就不用管陣法了。”
呂毛遂吩咐了幾聲,眾人聽後皆同意幫忙。半會兒,大夥兒已圍成大圈,把李家包圍住!手指結成同式的指印,腳步也踩上相同的步法,整齊劃一的動作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柳家一幫人霎時吟起咒文,呢喃的竊竊私語繞著古董店迴轉,明明是低沉的聲音,卻叫人耳朵痛的受不了。聲音漸漸增大,如同宏鐘聲響,震得屋內的人腦筋錯亂。
紫煉的笑容不再,他雙指堵著耳朵試圖隔絕擾人噪音。可噪音仍是有縫可鑽的往耳膜竄去,叫人防不勝防。半晌時間,他的臉色赫然刷白,大吼一聲:“欺人太甚!”手一轉,天空乍起黑雲!
雲卷狂風而至,地上沙塵以李家為中心往外擴出風紋!
呂毛大驚失色叫道:“退!”可惜跑不過風快。沙塵上的風紋,在一秒內將他們圈入,陣法隨著風紋張大,只見綠光將眾人吞噬。
柳家一幫人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便直直被釘在原地。
紫煉滲著冷汗,抖著嗓音嘀咕:“不懂珍惜生命的人,死有餘辜。”白牙狠狠一咬,陷在自己血紅色的唇瓣上。
境天眼睛緊閉上,頃刻閃著好奇光采的再度睜開,笑念道:“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正是這蝶戀花陣法的寫照。
他眼睛經過真氣的流轉,湖面下頭不再是被釘著直直的柳家人,轉而出現一個巨型迷宮。老人們就在裡頭。
他又重複念道:“庭院深深深幾許?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話罷,又專注回迷宮上。
迷宮的磚紅矮牆只到老人們的頸部高,個子再高點的老人,也不過是胸與牆齊。雖然看的見遠方,可平面廣大的迷宮仍是叫人望不透全貌。
牆中間的道路只容一人過,而四處則種滿了柳樹,柳葉飄動之際,有說不出的詩意。可老人們沒心思欣賞,滿心的恐懼。
柳冬巖六神無主的看向呂毛,“我們進到陣法中了。”
“不怕,這種迷宮陣,只要走出去就沒事了。”呂毛神閒的安慰。眾人這才安下心來點頭。
“走吧。”柳冬巖做頭跨出第一步。這群老人是由他帶來的,是該由他先走。
他邊走邊流汗,每一步壓力都挺大,卻又不得不走,因為他們正卡在迷宮中央。
後頭的老人們尾隨成一排,亦步亦趨跟著柳冬巖前進。眾人像條大毛蟲,在迷宮中蠕動。
紫煉無心去看他們的動向,一來他對自己的陣法有信心;二來他得養真元力了。被柳家人這一鬧,真元力在體內狂亂奔騰,若不是他即時壓抑住早就走火入魔。
迷宮中的徐風輕拂,柳葉跟著擺動,倏地一聲尖叫響徹雲霄!“啊”
眾人回頭之時,再傳來兩三聲不同人的哀嚎!
“哇啊”
“啊”
哀嚎叫人聽著膽寒,眾人還分不清是誰的聲音之際,紅霧噴灑天空。
在遠方湖面上看著一切的境天,忍不住吟道:“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亂紅,呵呵。”笑的頗為惡劣。
迷宮中一名老人的頸子被斷,血淋淋的景象使眾人措手不及。鮮血噴上砌成牆的紅磚與飄飄柳枝,還在往下滴流著。
另位只有手臂被割開的老婦急喊:“柳葉!柳葉似刀呀!大家小心。”
她話才喊完,在看戲中的境天跟著自言自語:“楊柳堆煙,雨橫風狂三月暮。”
迷宮中的眾人想逃也沒地方躲,到處的柳枝、四面的磚牆,就算跳上牆頂又如何,仍是被柳樹團團包圍住。
呂毛赫然喊道:“大家蹲下。”眾人聞聲立刻就地伏身。耳後卻傳來窸窸窣窣的碎響,似腳步聲漸近、似毛皮與牆的磨擦聲。
排在後頭的幾人按捺不住好奇轉過頭去。
“啊”一聲響徹九霄的尖叫。
眾人無不回頭望去,有老婦已潰崩的淚流滿面無法反應。
一隻長毛巨犬呼嚕呼嚕發著酣聲,正叼著一名老翁的頸子啃咬,見骨的頸子斷了半截,老翁顯然沒了生氣,掛在巨犬的森森白牙上。
黑色的長毛巨犬兩隻眼睛凸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