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沒有答腔。
李鱷淚用一種長輩看年輕人的眼光看冷血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都是為了公事。”
按照道理,冷血應該問他是什麼事,有無效勞之處,可是冷血道:“正好我也有公事在身,就此別過。”
他轉身就走。
李鱷淚道:“冷捕頭。”
冷血止步。
李鱷淚倏然道:“我這件公事,恰好就是京城諸葛先生交給你的事。”
冷血淡淡地道:“世叔並沒有要我追逼稅銀。”
李鱷淚笑道:“冷捕頭對這件事似乎很不滿?”
冷血緩緩轉身道:“稅餉不見,應該追賊,怎麼反而要百姓多繳一次!”
那兩個年青人都變了臉色,李鱷淚卻不引以為仵,道:“抓賊上頭另派人去幹了,朝廷要等各路稅餉抵京,用來剿滅亂黨反賊,是為急用,我們怎能拖延!”
冷血冷冷地道:“逼人錢財的事,我可不在行。”
李鱷淚揚手製止了那兩名青年的拔劍,微笑道:“那是上命,我也不能違抗,犬子之死,冷捕頭善於捉拿兇手,可不能不管。”
冷血居然道:“令郎之死,據悉是在公門之內,濫用私刑,殘殺犯人所致,這樣的案子,我一向都沒有承辦過。”
李鱷淚笑了一下,笑聲清越,他摸摸眼眉,道:“可是那一幅畫,聖上卻一定要諸葛先生尋回。”
冷血一震。
李鱷淚趨前一步,道:“冷捕頭想必知道那一幅骷髏畫罷?”
冷血失聲道:“就是這一幅”
李鱷淚有點神秘地道:“就是那一幅——”然後退了開去,望定冷血。
冷血用手按在劍鍔上。他的手一握住了劍鍔,整個人才鎮定了下來,長吸一口氣,道:
“這幅畫,聽說是傅丞相托交令郎編制的”
李鱷淚接道:“可是這幅骷髏畫——當然也叫做萬壽畫——本來是要呈給聖上的,現在犬子被殺,貢畫被盜,冷捕頭豈可說不是為此事而來!”
冷血點點頭,道:“不錯,我正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李鱷淚微笑道:“魯問張已先出發,到了青田鎮,安排這件事,這次盜餉的是‘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越獄的是他們,拒捕的也是他們,殺人的也一樣是他們,看來‘骷髏畫’也一定在他們手上冷捕頭,咱們既然志同道合,何不同行共進?”
冷血斷然地搖首:“我這次來,為的是畫,緝捕盜畫的人,是我的責任,至於盜畫的人是不是‘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我還沒查清楚,只怕”
李鱷淚依然風度很好:“請直言。”
冷血接道:“只怕,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一句話下來,人人倏然色變。
李鱷淚撫髯道:“好,好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一句話,很多人,曾對傅丞相說過,可是,而今,這些人,好像都”說到這裡,微笑不語。
冷血冷峻地道:“諸葛先生在十年前就對傅大人說過這句話,他如今清健蕊隰。”
李鱷淚揚眉道:“哦?要是諸葛先生沒說這句話,恐怕,他勞苦功高,應該早已手握兵權,足可號令天下了罷?”
冷血冷笑道:“有些人,對號令天下並不像某些人那麼有興趣!”
李鱷淚笑道,“是嗎?我卻知道有些人對管閒事特別有興趣。”
他笑笑又道:“聽我的部下說,你屢次掩護‘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這可是勾結亂黨,死罪加一啊不過,當然,冷捕頭忠於朝廷,別人的讒言,我聽過就忘,不會上報的,哈哈哈”
私通亂黨,翼助叛逆,犯的是通匪大罪,冷血臉色變了變,反問道:“這案子結了麼?”
李鱷淚怔了一怔,“什麼案子?”
冷血道:“盜響、殺人、搶畫的這一件案子,已查明瞭是‘神威鏢局’和‘無師門’的人所為了?”
李鱷淚道:“犬子確是‘無師門’的人殺的,有言氏兄弟、易映溪、聶千愁為證,畫也同時失竊;那筆稅餉的確是‘神威鏢局’的人監守自盜的。他們局裡的鏢師就可以證明此事。”
冷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件事像流星自長空劃過,剛亮起便熄滅了,再追尋卻已無從。冷血卻知道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已沒機會再想下去,只說:“黎笑虹?”
李鱷淚似乎微有些錯愕,隨即道:“便是。這個鏢師大義滅親,勇氣可嘉,我已將之嚴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