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聖同盟並非是牢不可破的?”
“當然,”亨利很不以為然,“其實你要是說岌岌可危,我覺得也不為過。”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那個聯盟遭到了來自於外界的壓力和打擊,會不會使那三個亨利捐棄前嫌,反而愈發的團結起來呢?”
亨利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答,“我知道你所說的極有可能發生,但眼下的局勢,我們似乎不可能不打仗”
瑪格麗特想了想,換了個方式,“親愛的,你之所以要打仗,其實敵人也就是神聖同盟,所以我現在不過是想討論不透過戰爭就擊敗這個同盟的辦法。”
“既然我們都認為外界的壓力會使這個同盟更加穩固,那麼反過來看,如果我們按兵不動,慢慢消磨那三個亨利的戰鬥意志,當他們處於相對的和平中之時,也許他們彼此間的矛盾反倒會逐漸尖銳起來”
瑪格麗特還沒說完,亨利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瑪格麗特,你說得太對了!”
但瑪格麗特卻還是搖了搖頭,“我這個想法其實是有缺陷的,亨利,你想到了麼?神聖同盟的敵人有兩個,法蘭西國王,以及我們的母親,也許我們的母親這邊能做到堅守不出,但我實在不能對我的查理哥哥放心。”
“他手中其實沒有多少可用的力量,”瑪格麗特皺著眉,“也就是說安儒公爵完全可以派個刺客什麼的結果了他,然後安儒就是法蘭西國王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亨利突然問,“瑪格麗特,如果我們不管你的國王哥哥,你會有意見麼?”
“亨利,你知道我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瑪格麗特垂下眼簾,“在我提出那個交換人質的建議的時候,我實際上已經把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亨利的一隻手在瑪格麗特的肩上摩挲著,彷彿是在安撫她。瑪格麗特就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想法。
亨利點了點頭,“我們的敵人雖然說是整個神聖同盟,但是在我看來,小孔代才是最可惡的那一個。吉茲對這一次的屠殺負有直接責任,但在這麼多年的戰爭裡,屠殺層出不窮,所以我把他排在孔代之後,至於安儒公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說他當不當法蘭西國王與我們現在沒有太大關係。”
瑪格麗特表示贊同,只聽亨利又說,“親愛的,我要感謝你幫我想清楚很多問題,我現在在考慮宣而不戰,我要向我母親建議,即便我們肯定要向神聖同盟宣戰,也最好儘量避免和他們的正面對決,而多多采用迂迴避戰的戰術,不要給他們任何製造戰果的機會。”
“至於我母親這邊,我認為她有必要藉著戰爭的名義,進一步鞏固她的統治權威,這其實是非常必要的,即便我們不做什麼,就像我剛才說過的,某些支援孔代的胡格諾可能現在已經在摩拳擦掌要對付我們呢。”
瑪格麗特微笑著聽完亨利的一番論述,然後又微笑著對他說,“亨利,即使你沒有考慮的如此全面,我都會說我完全支援你,不過,現在,既然問題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享受一下午休了?”
“親愛的,”亨利有些將信將疑的,“你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意見了?”
“目前看來是沒有,”瑪格麗特回答,到目前為止,他的想法已經和她的基本吻合了。
“那麼我迫不及待的要去和我的母親討論一下了,”亨利顯得很興奮,“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件事不得不要徵求你的意見。”
“是什麼?”瑪格麗特有點兒好奇。
“我的母親對我說,來自普羅旺斯的拉莫爾伯爵是個好僕人”亨利很仔細的斟酌著詞句,“據說他在逃難的過程中表現的很好,因此我們似乎應該專門接見他。”
“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忠誠的僕人了,”瑪格麗特一邊回答,一邊重新躺好,“麻煩你去安排吧,我沒有任何意見。”
然而亨利肯定是在納瓦爾女王那裡遇到了大麻煩。這一天晚上露營的之後,女王甚至沒有安排大家一同進餐的晚餐,亨利的跟班奧爾通負責帶人給貝亞恩王妃送來她的晚餐,順便帶來了她丈夫的口信,讓她當晚不用等他了。
那麼接見拉莫爾伯爵更就無從談起。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亨利才返回瑪格麗特的馬車,隊伍已經又開始前進了,瑪格麗特看了看錶,才過四點鐘。
亨利顯得無比疲憊,“我沒法說服母親,”他嘆了一口氣,“今天我們會到達圖爾,等到了圖爾再說吧。”
事實上,中午之前胡格諾隊伍就已經到圖爾了,之前收留了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