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自己的選擇。
波旁紅衣主教的回信也很利索,而與這一封回信同時到達的,還有夫妻倆盼望已久的,來自於蘭斯的情報。相對於這些訊息的殺傷力來說,唯一讓人覺得幸運的,只是這兩方面的訊息,只有結合到一起,才能體現出整件事的可怕之處。
蘭斯方面的訊息是,負責給新國王加冕的蘭斯大主教,很有可能軟禁了弗朗索瓦三世。大主教本人閉門不出,也沒有關於新國王的訊息傳出來,因而人們只能猜測,他可能是處於被軟禁的狀態,當然,也許他已經被謀害,那就更糟了。
蘭斯大主教的行為看起來匪夷所思,但波旁紅衣主教卻解釋了這種行為。紅衣主教告訴侄子,這一次站在幕後支援亨利·德·瓦盧亞來搶奪法蘭西王位的,不是別人,正是羅馬教皇格里高利十三世。亨利·德·瓦盧亞在義大利期間是和神職人員們呆在一起,但除了修行之外,他也同樣得到了教皇的鼓勵和支援。正因為如此,紅衣主教才勸說侄子要認清形勢,因為教皇之所以插手法蘭西的事務,顯然不僅僅是為了幫某個人得到王位,他的最終目的,肯定是要打擊在法蘭西日趨龐大的胡格諾勢力。
那麼蘭斯大主教之所以會扣押新國王,想必也是得到了教皇的授意。亨利真是有點兒傻眼了,他翻來覆去把那兩封信看了許久,才勉強笑著問妻子,她是不是也覺得教皇並非是針對他們的。
“教皇的能力所及,不過就是藉助一方來打壓另一方,”瑪格麗特不假思索的回答,“也許波旁紅衣主教信裡說的不錯,但教皇的意志是不是最終能實現,誰也控制不了。”
“我哥哥亨利看起來現在並沒有什麼勢力,他唯一的優勢,只是身體裡流著瓦盧亞的血液,真正能夠在法蘭西呼風喚雨的,只有吉茲公爵。亨利,你曾經和吉茲公爵交手過,”瑪格麗特問自己的丈夫,“你說說,他這一次會做些什麼?”
亨利想了很久,然後他反問妻子,“親愛的,你覺得亨利·德·吉茲像是願意久居人下的人麼?”
瑪格麗特搖了搖頭,亨利於是又說,“這一次,如果吉茲公爵仍像上一次那樣盡心盡力的支援你的亨利哥哥,我要說,他肯定是想要取而代之。”
“現在還沒有我的亨利哥哥的訊息,”瑪格麗特回答,“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狀態,更不知道如果他回到法國,會不會出現一呼百應的局面。”
“這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亨利突然笑了一下,“親愛的,這訊息總還是有對我們有利的地方,至少我們能夠明目張膽的備戰了。”
“那是當然”瑪格麗特遲疑了一下,然後她想到了什麼,“亨利,我覺得你的當務之急還不僅僅是備戰呢。”
法蘭西宗教戰爭打了幾十年,歷代教皇還從未像現在這樣直接插手。瑪格麗特於是建議亨利,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召開一次有這個國家主要的胡格諾領導人參加的聯盟會議,這也同樣是鞏固亨利在法蘭胡格諾中的領導權的絕佳契機。
“哦,親愛的瑪格麗特,”亨利在簡短的遲疑之後,立刻開心了起來,“在這種時候,也只有你有這樣冷靜的思維了,這確實是個絕妙的建議!”
“既然教皇先生想要插手,”亨利又嚷道,“我們就必須讓他知道,我們並不畏懼他。”
但瑪格麗特仍然在擔心,她給亨利的建議,其實依舊在她自己的閱歷範圍之內,但這一次教皇的插手,卻已然超出了這個範疇,事情愈發的不可控了,瑪格麗特幾乎能夠確認,她肯定還有想不到的地方。
這種念頭使她在晚上躺到床上之後,依舊輾轉反側。自從為查理九世服喪開始,又被種種的煩心事所打擾,夫妻倆一直是各自就寢的。夜晚靜極了,瑪格麗特突然聽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門。
前廳裡是有守夜的侍女的,但瑪格麗特卻突然無比肯定,這敲門的必定是自己的丈夫,因而她飛快的從床上跳起來,在侍女之前衝到門邊,把門開啟。
果然是亨利,他穿著睡衣,赤著腳,自己提著一隻小油燈,看到妻子,他壓低了聲音嚷道,“怎麼你自己來開門了?”
瑪格麗特把丈夫直接拉進臥室,吩咐侍女們把房門鎖好,然後她才回答丈夫的問題,“因為我一直都沒有睡著。”
“我也沒有,”亨利一邊回答,一邊把那隻小油燈放在床頭櫃上,“我腦子裡亂糟糟的,親愛的,如果不找點兒事情來分分神,我今晚一定沒法睡著。”
瑪格麗特關切的問丈夫,“亨利,你在擔心什麼?”
“什麼都擔心,”她的丈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