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拽了拽丈夫,“我們現在就走,去你母親的房間。”
夫妻倆立刻行動起來,瑪格麗特拿起那點著一支蠟燭的燭臺,衝過去開啟密道的門,亨利緊跟著她,瑪格麗特最後看了一眼她的臥室,然後問亨利,“你能拖動那邊的櫃子麼?”
亨利最大的優點,就是在任何緊張的時刻,都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因此,即便瑪格麗特是那麼的語焉不詳,他還是立刻明白了妻子的用意,他飛快的把那半人高的五斗櫥拖到密道的門前,敏捷的閃身進入密道,又調整了一下那五斗櫥的位置。
“但願能拖延一點兒時間,”關上密道門的時候,瑪格麗特低聲對丈夫說,“我走在前面,注意腳下。”
027 密道和走廊
密道中一片黑暗,夫妻倆小心而又迅速的向前走,登上隱藏在拐角裡的暗梯,然後他們幾乎同時看到,在支道的盡頭,透出一絲微弱的亮光,在地面和牆壁上印出一個人的影子。
瑪格麗特搖晃了一下,亨利迅速按住她的肩頭,在她停住腳步的同時,他把燭臺拿了過去,閃身走到她前面。
兩人又向前走了幾步,瑪格麗特越來越難以忍受這種壓抑的氣氛。“誰在那裡?”她突然大聲嚷道。
那影子晃動了一下,然後從支道的牆壁的黑影中,閃現出一個同樣穿著黑衣的單薄的身形。
“親愛的姐姐,你終於來了,”阿朗松公爵手裡拿著一支鍍金的燭臺,在昏暗的燭光下,那燭臺熠熠生輝。
“弗朗索瓦?”即便瑪格麗特確實有了心理準備,但當她看到親弟弟的那張比以往都蒼白的面龐時,仍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好在她的身後還有她的丈夫,亨利伸出手來扶著瑪格麗特的後背,“阿朗松弟弟,”他的聲音就像在舞會上那般平靜,“在這裡見到你真是讓人意外。”
“我一點兒也不意外,”阿朗松公爵輕描淡寫的笑了起來,“親愛的姐姐,難道你真沒有告訴過吉茲先生你的房間裡有密道,以至於這個傻瓜居然認為從前廳進入你的房間能抓到你們。”
瑪格麗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認為這時候應該由自己來應對,於是她反問道,“弗朗索瓦,這麼說,你也是來抓我們的?”
阿朗松公爵只是甩了一下頭,就彷彿瑪格麗特的這個問題是那麼的不值得他來回答。與此相對應的,他用了一種居高臨下的略帶鄙夷的語調來提出下一個問題,“姐姐,你大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我們知道,”瑪格麗特斬釘截鐵的回答。她沒想到的是,亨利又緊接著加上了一句,“天主教徒們想要殺光胡格諾。”
阿朗松公爵似乎有那麼一剎那的驚訝,但馬上換上了稱讚的口吻,“你真聰明,亨利,”然後他略帶遺憾的拖長了聲音,“可惜遲了,我相信現在吉茲先生肯定已經帶著他計程車兵們衝進了元帥府。”
“吉茲公爵去了元帥府,所以你就以我們為目標?”瑪格麗特冷笑一聲,“弗朗索瓦,我不知道亨利二世的王子居然要對一個小小的洛林公爵言聽計從。”
阿朗松公爵愣了一下,瑪格麗特抓住了這個機會,大聲的質問道,“弗朗索瓦,告訴我,國王在哪裡?安儒公爵又在哪裡?”
年輕的公爵猛的搖了一下頭,顯得很煩躁,“瑪格麗特,”他嚷道,“不要用他們來壓制我。”
“為什麼不呢?”瑪格麗特盯著公爵,一字一頓的說,“弗朗索瓦,你是個傻瓜。”
“安儒公爵現在早就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因為他比你聰明的多,懂得不要和胡格諾們結怨!”
即便阿朗松公爵是多麼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一次,他確實是被姐姐激怒了,瑪格麗特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的聲音,面部表情,也越來越扭曲了。
但瑪格麗特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或者說,阿朗松公爵這種幾近失控的狀態,正是她所需要的。瑪格麗特鼓起勇氣,又向前走了幾步,努力使自己也顯示得足夠強硬。
“讓開路!弗朗索瓦!”瑪格麗特站到了阿朗松公爵的面前。
公爵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咕噥道,“姐姐,別這樣。”
“弗朗索瓦,讓開!”瑪格麗特又重複了一遍。她的臉幾乎要貼到阿朗松公爵的臉上了,她能感覺到他的撥出的熱氣。
“姐姐,”公爵似乎放鬆了一點兒,他低聲說,“你知道我不是來找你的麻煩的,其實我可以放你過去,但我依舊想要你丈夫的性命。”
密道里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