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然足以拿下那條蛇了。
瑪格麗特只能看見亨利的背影,他似乎並沒有經過什麼像樣兒的搏鬥,她看到他做了一個突刺的動作,隨即胳膊動了幾下,然後便轉過身來,叫德穆伊他們去收拾獵物,然後她看見了那條蛇,匕首穿過這可憐的動物的頸部,把它釘在鬆軟的泥土上,蛇的身體,仍然在萬分痛苦的扭擺著。
亨利很輕鬆的招呼瑪格麗特繞過獵物繼續向前走,兩人走出幾步,他突然說,“親愛的瑪格麗特,剛才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比喻,卻又不敢再博學多才的你面前說出來。”
“請說吧,”瑪格麗特肯定要客氣一下,“如果沒有您,面對這種東西,我真不知該怎麼辦呢。”
“和你相反,我正想感謝那條蛇呢,”亨利笑道,“它使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和我的夏娃一起在伊甸園中漫步呢。”
這就是亨利的比喻了,瑪格麗特想了想,還是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亨利,雖然我覺得能與您同遊伊甸園是我的榮幸,但客觀的說,我自認為要比夏娃好一些。”
“夏娃對蛇的輕信,導致她和她的丈夫被上帝逐出了伊甸園,在這方面,我覺得我應該比她理性的多。”
“這我完全相信,”亨利笑嘻嘻的說,“所以我要成為你的丈夫,這會使我比亞當還要幸福的。”
兩人就這樣一路閒聊著回到了烏利內茨莊園,內韋爾公爵夫人正在公主的房間裡等著她。
“親愛的瑪格麗特,你終於回來了,”她迎上來,“有一個來自威尼斯的占星家,要去奧爾良,路過我們附近的村子,留宿在教堂裡,我派人去請他來莊園作客,他說如果需要占卜的話,必須在今天晚上,因為今晚月亮的光芒最黯淡,也就是說星座最為明亮。”
“這個人去奧爾良做什麼?”瑪格麗特很隨意的問道,“親愛的昂麗埃特,你確定他不是一個江湖騙子麼?”
“是又怎麼樣?”公爵夫人滿不在乎的嚷道,“我們到鄉下來度假,不就是為了找樂子麼?”
“那麼就去請他來吧,”瑪格麗特其實對此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要叫上男人們麼?”公爵夫人又問。
“派人去叫他們吧,”瑪格麗特笑道,“其實我覺得他們可能比我們更關心自己的命運呢。”
瑪格麗特說的不錯,到了晚上,四位法蘭西數一數二的貴族男女一同接待了這個叫做卡喬瓦諾的威尼斯占星家。事實上,法蘭西宮廷的安排有占星家定期為王子們推演命理,而納瓦爾女王肯定也不會讓獨生子在這方面吃虧,因而一開始,反倒是兩位王子一致想要確認此人是否有真才實學。
占星家卡喬瓦諾的舊皮箱裡,有好幾本破舊卻仍然看得出曾經裝幀精美的書,他開啟其中最厚的一本,攤放在膝頭,開始向兩位王子講述天體的執行、黃道上的星座、變幻不定的月相、上升宮和下降宮,最後他還說到了鍊金術。
兩位王子都聚精會神的聽著,但對於瑪格麗特,也許是因為她那非同尋常的人生經歷,導致她與其說是不相信這些充滿探尋意義的虛幻事物,到不如說是本能的避免與其接觸。因而她更多是在觀察在座的所有人,她發現,亨利大概多少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因為有幾次他是刻意轉頭過來看她的,而阿朗松則完全被迷惑了,也就當然沒有發現他的姐姐和亨利在“眉目傳情”。
現在我們已經無法知道,瑪格麗特究竟曾經有過多少情人。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她的情人們不僅僅在數量上不可勝數,而且絕對可以寫成無數本像本文這樣的小說。
能夠用以判斷瑪格麗特的情人的史料並不多,除了眾所周知的那些,其餘的只能從瑪格麗特晚年因生活所迫而撰寫的回憶錄,以及當時的一些史實中去尋找蛛絲馬跡。
首先,亨利·德·吉斯公爵,這個大家已經耳熟能詳。
瑪格麗特的兄弟們,查理九世,因為他叫她“瑪爾戈”;亨利三世,因為瑪格麗特每有一個情人,他就想方設法把他們拆散。
有名的拉莫爾。很確定他是瑪格麗特的情人,因為她在回憶錄裡自己都透了點資訊,說拉莫爾臨死前,她曾設法救過他。由於瑪格麗特幾乎不在回憶錄裡提及任何傳聞是她情人的男性,因此對於她來說,能說出這件事,已經很難得了。
比西·德·昂布瓦斯,有資料說,她和丈夫關係冷淡之後,阿朗松公爵把他手下一名貴族介紹給姐姐,這就是比西·德·昂布瓦斯。維基中,有關瑪格麗特和比西的詞條都說兩人是情人。對比西的介紹有點寒,說他是雙性戀,既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