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資料。
這些書全都是歷代百曉生所撰,每一條都具有無上權威。
能讓沈伏息如此狼狽的東西,這些書中必有記載。
蕭水才不管十二少,她一把將沈伏息抱在懷裡。
這個男人,前一刻還與她纏綿悱惻,下一刻就把她嚇得半死。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愛他還是應該恨他。
“這是哪?”沈伏息單手撫額,神色頗為茫然。
蕭水放開他,用溼手巾替他細細擦拭臉上和身上的血跡。
十二少聽他開口,連忙望了過來。
“小姐”沈伏息想說什麼,卻被蕭水打斷。
“我不准你問!”她面無表情道,略頓,她回身指著十二少,“也不准你回答!”
十二少抿唇不語,繼續低頭翻書。
他白衣錦袍也殷紅一片,向來見不得汙穢的他竟渾然不覺。
小香玉欲言又止地看著十二少,可她最終什麼也沒說。
“小姐不必擔心,屬下不會有事的。”沈伏息用力地微笑,卻扯痛了嘴角。
蕭水所有動作瞬間停住。
她兩半臉龐,各自悲傷。
人總是這樣——
累了才放慢腳步,錯了才想到後悔,醉了才知道難忘,哭了才懂得在乎。
天下最厲害的暗器是什麼?
五個字。
女人的眼淚。
暗器還可以躲,可眼淚連躲也躲不了。
但世上還有比女人的眼淚更可怕的東西——
那就男人的眼淚。
沈伏息眼角閃爍,似有淚珠滑落。
“小姐,對不起。”低聲囈語,他滿心自責。
蕭水不語。
她為他擦拭臉上的血汙。
她的淚水不停地流著。
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怎麼可能懂得什麼是愛呢?
又如何知道自己所謂愛的人需要怎麼去愛呢?
愛惜自己不是自私,那是愛一個人的基礎。
沈伏息總是對她百般呵護,對他自己卻漫不經心。
傷成這般樣子還說沒事,怎麼可能沒事?
她又不是瞎子。
蕭水長嘆一聲,全身的力氣好像忽然被抽離。
想難過,卻又想笑。
就在這時,十二少忽然高聲道:“小香玉,你立刻去請唐掌門過來,要快!”
小香玉動作迅速,蕭水去看時她已不見。
“我真的沒事”沈伏息還在逞強。
蕭水轉頭瞪他。
沈伏息乖乖閉上嘴。
站起身走至床邊,十二少道:“你還說你沒事?你是神麼?血都流乾了,還沒事?”
沈伏息苦笑不語。
蕭水面如冷霜,頭一次沒有反駁十二少。
十二少嘆了口氣,“這次只有雪衡能幫你了。”
沈伏息皺起眉,他看向蕭水,蕭水掀了下眼皮,平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不用懷疑,她在問十二少。
或者說,她在替沈伏息問。
因為她不久前說了一句話——
不準沈伏息問,也不準十二少回答。
“這”十二少為難地看著沈伏息。
沈伏息微笑道:“你但說無妨。”
蕭水冷哼一聲。
她雖然面上冷漠,心中還是極關心他的。
她緊握著他失血過多的手,給他溫暖。
“從脈象上看,似有異物潛入你血脈中。”十二少解釋道,“乍一看只不過是脈象不太穩,但若結合穴道及血液來看,應該錯不了。”
“是何物?”蕭水問道,聲音依舊冷漠。
十二少沉默半晌,忽然淡淡一笑:“這恐怕還要等雪衡來了才知道。”
沈伏息的笑又變成苦笑。
唐雪衡很快就趕了過來,小香玉辦事效率很高。
蕭水在心中舒了口氣,稍稍心安。
這一刻,唐雪衡瘦弱單薄的身軀忽然變得高大起來。
“你是不是一定要等我來了才肯去請她?”唐雪衡只看了沈伏息一眼便對十二少冷聲道。
十二少一窒,竟沉默不語。
蕭水忍不住審視起唐雪衡。
他身穿孝服,額系白麻布帶,鳳眼細長,薄唇淡色,藍顏如月。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