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夜面露苦色，小聲道，“師傅，雞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恩哼？”華佗馬上皺起眉頭，嘩的坐起身，“老頭子一年到頭難得吃幾回雞，叫你做就去做，哪那麼多廢話！”

璃夜馬上噤了聲，她怎麼忘了，華佗師傅脾氣最是古怪，從來不喜歡人家反抗他的意思的。她暗自嘆息了聲，轉身去了廚房，華佗於是重又躺回竹椅上。

乖乖，你們這些個徒弟，一個比一個沒良心。以為出了師就沒事了嗎？哼哼，難得來一趟，自然要給老頭子做頓好吃的。哎呀呀，沒有徒弟在，老頭子做的飯食實在是豬都不吃啊。雞吃多了不好？哼哼，徒弟不在，老頭子哪來的雞吃！

璃夜在廚房忙碌著，其實她這次回來，早就想著要好好給華佗師傅做頓好吃的，這不，食材都帶來了，兩隻山雞還是她特意在杭州郊外親自抓的。不過，她沒想到華佗會報上一串菜名來，還偏偏都得用整雞做。

其實要她馬上去現買兩隻雞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她太瞭解師傅了，嘴上想吃就說，可真的滿桌子的全雞宴，恐怕他又吃不下了。

璃夜繞著兩隻山雞轉了一圈。大拇指和食指分開託著下巴。很認真地想事情。然後。她突然就想起自己最初拜入華佗門。第一次給華佗做全雞宴時地系列菜色。

“好類。就這麼辦！”璃夜打了個響指。熟練地把兩隻山雞拔毛解剖。開始忙活起來。

雞骨煲參、雞柳炒丁、啫啫雞腳。然後一盤白斬雞。還有糯米藕、素火腿、涼拌黃瓜和冬瓜荷葉湯。每盤菜地分量都不多。璃夜特意挑地小碟子裝。可擺出來也是滿滿一桌了。看地華佗連連點頭。

璃夜給華佗盛了滿滿一碗飯。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這才坐到旁邊開始慢慢吃起來。兩個人到底冷清了些。璃夜輕嘆口氣。曾幾何時。這一桌是坐滿了四個人地。她抬頭看看華佗。師傅總是一個人住。一定很孤單吧。

華佗翹著鬍子吃菜。那是食指大動。每吃一口。他都會陶醉得眯起眼睛。很享受地模樣。璃夜看著卻覺得些微心疼。一代神醫啊。如今看著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地孤老頭。

“師傅。其實您也可以再收幾個弟子。那樣不就天天有人給你做飯了嗎？”

華佗眼睛一瞪，然後開始不住的搖頭嘆氣，“寧缺毋濫，寧缺毋濫啊。好歹，你們幾個在江湖上也都小有名聲，沒丟我的臉。”他別眼看看璃夜，欲言又止，“那事兒，師傅不怪你們了。”

看著華佗一臉彆扭，璃夜莫名其妙，什麼事兒啊？接觸到華佗意味深長的目光，璃夜渾身一激靈，哎喲，想起來了。

華佗門是神醫門，專司醫藥，門中弟子不得擅自用毒。可是她跟師妹悠悠，相繼違反門規，甚至互相用毒對付對方，華佗一怒之下幾乎要逐她們出師門，最後還是師兄司空求的情。只是那以後，三人都很少回草廬了。

“醫毒本一家，著實分不太清。”華佗嘆口氣，“以前是我太嚴苛了。只是為師仍然希望，爾等儘量不要用毒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切記切記！”

璃夜心一酸，幾乎又有落淚的衝動，“師傅，以前是徒兒不對。只是近一年來，徒兒每每反省自過，總覺得對不起師傅的教誨。從醫之人的確不該有為害之心。”

這一天，璃夜又是做好吃的，又是給華佗捶背捶肩，還幫忙晾曬草藥，研磨中藥，總之一切身為徒弟身為晚輩該做的事，她都做了。到了晚上，飯後她還跟華佗促膝長談，受益非淺，是夜，留宿在了草廬。

至於跟上邪約好的那頓中飯則推到了第二日。

又在草廬呆了一上午，璃夜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去會賓樓見上邪。

“昀昀，今天我跟笙蕭可是特意為你來的杭州城啊，感動不？”

上邪長的很漂亮，眉梢眼角都透著小女人的風情，可偏偏聲音軟糯，十足一個小女生，她小鳥依人地靠著墨笙蕭，一個勁用眼角瞟著璃夜，怎麼看怎麼好象是拋媚眼兒。

璃夜看著她直搖頭，本來挺凜冽一女人啊，怎麼結婚之後就成這樣了呢？

“你老公還在邊上呢，別勾引我！”璃夜送她一個白眼，自顧自夾菜吃，“我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只是華佗師傅真的很可憐嘛。”

上邪不置可否，“誰可憐？我還可憐呢。反正你心裡有夜斥，有華佗，就是沒我！”

這鬧的哪門子脾氣，璃夜看著墨笙蕭古怪的臉心中直樂，曖昧吧曖昧吧，反正當的你老公的面，我沒損失。可惜她比誰都清楚，墨笙蕭認識她們時間也不短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