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沈歌鳶低垂著眼,看著手中的茶杯,冷聲說道,“送我回去。”
“你說什麼?”川御安沒想到她開口便是這句話。
沈歌鳶終於放下茶杯看向他,“我幫你脫身,你送我回去。之前種種便一筆勾銷。”
“不可能!”川御安想都沒想便一口否決,“我這次來可不是說放手就放手的。”
“你把我帶回容國就不怕我父親上奏讓皇上討伐容國?申容兩國曆來不和,讓皇上討伐也絕非難事。”沈歌鳶挑眉說道。
沒想到川御安一臉不在意,“我早就做好所有打算,就算申國宣戰,我容國迎戰便是。申國雖然國富力強,我容國亦不弱。”
“戰爭一起,生靈塗炭,你也全不在意?”
“人人都厭惡戰爭,可人人都放不下仇恨。戰爭雖然恐怖,可是卻不是你我就能左右避免的。人都是貪婪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者比比皆是,遑論摻雜了各種利益的戰爭。”川御安側頭看著沈歌鳶,緩緩說道,“總之,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剪不斷理還亂
羨魚跟隨秦府管家來到秦府的時候並未看見秦澈。管家只說秦澈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為了四王妃被劫一事,還有郢城轄地靈泉動亂一事。靈泉動亂羨魚有所耳聞,姬莘成親當日,靈泉大批民眾發生踩踏事件,更有一些閨閣女子因一時想不開而上吊自殺或是投井自盡。當日四王妃被劫,此事便被壓了下來,所以郢城大多百姓並不知道。皇上命袁盟翊調查此事,秦澈從旁協助。
“羨魚姑娘先好好休息休息吧,大人回來若看見姑娘必會高興。”管家說道。羨魚點點頭,自己也覺得身上有些疲累便也不多說,回到房中倒頭便睡。
姬嬰坐在府內書房看著蕭城傳回的書信。那日羨魚不見之後,姬嬰找遍了整個長武連個影子都沒有。一連好幾日也不見羨魚回來,姬嬰隱隱猜到了,但又覺得不可能。這麼遠的路途,她就算日夜兼程,也趕不及姬莘的婚禮。然而看著蕭城傳回的書信,姬莘成親當日公然扔下新娘和一女子離開。姬嬰看著信中對女子的描述,心中又是明白又是疑惑。明白的是那女子十有八九是羨魚。姬莘雖然表面吊兒郎當,風流成性,然而卻對皇后言聽計從。除了羨魚,誰還能讓姬莘如此不顧大局。疑惑的是,從長武到郢城,就算是他,快馬加鞭也得十來天才能到,羨魚是怎麼一日之內,不,半日之內到達的?想到這兒,姬嬰忽然又想起千若青,她曾說過她的巫蠱術可以識人面目,惑人心智,更可以移形換影。難道是她幫了羨魚?只是此刻千若青遠在禾國景裡,姬嬰想了會兒便把此事撂開不再想。
“王爺···”門外傳來張庭武的聲音。姬嬰開啟門說道,“我們邊走邊說。”
“郢城現在已經鬧翻了天,皇上肯定已經焦頭爛額。”張庭武說道,“不過四王妃被劫不知是何人所為?”
“我也一時猜想不到,”姬嬰說著,“不過他卻幫了我們的忙,免了我們成為眾矢之的。”
張庭武點點頭,說道,“恐怕這次四王爺不會再那麼幸運了,皇上總不至於不顧天下人的議論執意立他為太子。而且皇上作為一國之君,總不會感情用事。就算他和皇后感情再好,再喜歡四王爺,這次恐怕也不得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三王爺,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啊。”
姬嬰聽著張庭武的話,只是淡淡一笑。感情好?那個心思深沉的男子從來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母親當年那般受寵,死後不久他不照樣一切如常。母親生前他也像現在疼愛姬莘般疼愛他,現在不照樣把他置於邊疆,不聞不問。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的萬里江山。
姬嬰想著,對張庭武說道,“不可言之過早。一切未成定局之前,我們都不能放鬆。”
“王爺說得是。”張庭武抬頭看了看前面,“王爺,到了。”
姬嬰和張庭武站在福壽府前,早有下人進去通報。不多會兒,福壽便笑著出來,邊拱手說道,“三王爺久等。下次若來三王爺直接進來便是,何必讓人通傳。”
“這是禮數,萬不能廢。”姬嬰淡笑著進了福府,張庭武和福壽緊隨其後。
寒風日益凜冽,轉眼已是臘月二十八。千若青站在景裡城牆上,景裡城內大大小小商鋪住戶盡收眼底。
“公主小心著涼。”一件紅色錦繡披風被搭在千若青身上,千若青繫好披風衣帶,也不回頭,只說道,“範大哥何時來的?”千若青和範城炎不像一般的上司下屬,關係親近如同多年好友。
範城炎走到千若青身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