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每月的頭一天開始,每日生出一片葉子,十五天後,每日掉落一片葉子,至月底,剛好落完。而若遇上小月,最後一片葉子便只凋零而不落下,此為蓂莢。”
姬莘抬頭看向翁子須,“翁先生,書上說這草乃上古神草,能治百病,到底是真是假?”
姬莘和沈子衿今日一早便到了竹廬,幫著翻看醫書。沈子衿說,一事歸一事,天下蒼生的性命不能不顧。姬莘想起昨晚說這話時,沈子衿一臉的浩然正氣,心裡更是對他另眼相看。
翁子須從藥架邊抬起頭看著他們,“這蓂莢草確是神草,若有了它,瘟疫自然去除。”
穹月和羨魚聽了,欣喜地互看一眼
“只不過老夫這一生只在書上看見過這種草,從來未曾親眼見過。我曾遊遍當今三國,嘗過的草藥數不勝數,卻唯獨不曾見過這蓂莢草。”翁子須臉上頗有些遺憾之色。
“這麼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蓂莢草?”羨魚有些喪氣,好不容易找到一種神草,居然不存在。
“那也說不準。”梁文道停下寫方子的筆,“雖然我們沒人見過,但書上既然有記載,就說明前人肯定見過。只是現在時間緊迫,又沒依據,一時只怕找不到。”
梁文道想著皇上給三皇子定的半月之期,心裡暗暗著急。
“那就是還有機會了。”穹月走到梁文道身邊,“只要我們找到這種藥草,瘟疫就能治好了?”
梁文道點點頭,“按理說是這樣。只是如何找得到···”
“我可以派人去找。”姬嬰從門外進來。剛剛他們都專心的聽著蓂莢草的事誰也沒注意姬嬰走了進來。
“三王爺···”羨魚聽到姬嬰的聲音一下轉過身去看著他。姬莘看了一眼羨魚,也站起來。
“嬰哥哥···”穹月笑著走向姬嬰,伸出手去,甚是高興地說道,“有辦法了。”
姬嬰也笑了,伸出手想要握住,穹月卻突然一下昏倒在他的腳邊。姬嬰怔怔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她的手指剛剛擦過姬嬰的手指,那熟悉的感覺還未散去,而下一刻,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倒在他面前。
“穹月姐···”羨魚反應過來,跑到穹月身邊,把她扶在懷裡。
“穹月···”梁文道焦急的摸了摸穹月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翁子須也走過來蹲□。
梁文道著急的看了眼翁子須,又仔細地給穹月把了把脈。
姬嬰這時清醒過來,從羨魚懷中抱過穹月,讓她靠著自己。他緊張的看著梁文道的表情,好像這樣就能從他口中聽到穹月沒事的訊息。
梁文道把著穹月的脈,表情越來越凝重。
“你再把把。”梁文道往旁邊讓了讓,對翁子須說道。
其餘四人聽到這話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
羨魚看著靠在姬嬰懷裡的穹月,她的面色似乎比往日還紅潤,然而嘴唇有些乾裂,呼吸也有些急促。一個念頭拂過腦海,羨魚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翁子須皺著眉頭,一手把著脈,一手捋著長長的白鬍子,眼睛緊緊閉著。就在眾人感覺快窒息的時候,他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很輕卻是那麼的擲地有聲。
“穹月感染上瘟疫了。現在還只是輕微的,但必須先在府中找一間房隔離起來,先喝些退燒的藥,姑且治著。”
一時,竹廬安靜得可怕,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姬嬰。
然而姬嬰只是靜靜地聽完翁子須的話,靜靜地蹲在地上抱著穹月。
誰也看不清楚深深低下頭的姬嬰,此刻臉上是什麼表情。他只是輕輕地幫穹月把有些散亂的頭髮簡單的理了理,然後抱著穹月一步步走出竹廬。他的背影挺得那麼直,讓人看不出一絲軟弱。
羨魚的心突然好痛好痛,為穹月,也為姬嬰。那個像二月春風般清新美麗的女子,竟也不能得到眷顧,免受瘟疫之苦。而姬嬰···那個一人承擔罪責,在御書房苦苦跪了兩天的男子,五天之後禍福未卜的男子,本就心疲力竭的男子,此刻他最愛的女子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和他攜手並肩,同沐風雨。
“怎麼辦···”羨魚轉身看著姬莘,語氣彷徨難過得讓人心疼。
姬莘看著那個在他心中一直沒心沒肺,愛笑愛鬧的魚兒,她的眼裡滿是無助。姬莘很想緊緊地抱住她,告訴她,別怕,有我在。
“羨魚你先別慌。”翁子須拍拍羨魚的肩膀,“穹月的病情還不嚴重,我先給她吃些藥,暫時應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