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下凡間。”秦澈一進房就衝羨魚發火。
“你不也一樣,東湖殿下。”羨魚滿不在乎的往床上一躺。
“我和你能一樣嗎,我已位列仙班,你還有十日便要行冊仙禮,若這十日被那些仙人發現了,你不僅不能封仙,還會被打入輪迴,受劫歷難。你知不知道?”秦澈面含擔憂。
在東湖時,他們一起修煉,羨魚總是貪玩,人間十年他便修得兩千年道行,被封為東湖湖神,而羨魚卻只修得五百年。而且因為一次大意丟了泉珠,命都差點不保,還是他渡了一百年修為給她,方才保得住真身。如今眼看她就要入仙家,眼看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要沒有了,她卻還如此貪玩。
羨魚看秦澈好像真生氣了,一骨碌爬起來坐到他身邊,搖著他的手,“哎呀,你就放心吧,天上一天,人間一年。而且這次我不是為了玩,是為了報恩。十年之後,時間一到,我就會回去的。況且天上仙人那麼多,誰能發現少了一個。放心,沒事的。”
秦澈無奈的看著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報恩就報恩,入青樓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跟你說。我正想問你,為什麼我的法力使不出來了?”
“這是天家的規定,冊封前的十日內,你每天只能使用一次法力,以便積蓄力量承受冊封之日的天火之譴,寓意浴火重生,了斷前塵。每次你若要施法便取下耳珠裡面的一粒水珠,唸咒化於水中飲下即可···”秦澈突然有些氣急,“阿魚,你沒了法力還敢亂闖···”
“澈哥哥···”羨魚突然拖長了聲音軟綿綿叫道,“人家現在可是倚翠坊的頭牌,還這麼兇,你怎麼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啊···”一邊說著,一邊拿帕拭淚,一手沿著他的臉頰撫摸,弱不禁風中透出一股嫵媚。
秦澈就一動不動,看好戲似的盯著她。
“公子啊,你好無趣啊。”羨魚見捉弄不成,沒了興致,喪氣的躺回床上唉聲嘆氣。秦澈看著床上那個對他一點不設防的女子,嘴一牽就笑了,無比滿足。
四皇子姬莘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剛剛見到的紅衣女子。他想不明白,她究竟哪裡特別了,為什麼他覺得她好熟悉,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凡俗的一點菸塵。
究竟在哪見過?
姬莘越想越睡不著,起身來到後院的醉楓亭坐下,雙手搭在欄上,俯身看著亭下池中的鯉魚。醉楓亭是池中小亭,靜立於池中央,鯉魚池邊停著幾艘小船供人往來。
“你居然在府中···你居然還沒睡?”沈子衿一臉的不可置信,見姬莘毫無反應,笑著揶揄,“我聽說你今天在倚翠坊為了一個姑娘一擲萬金,而最後卻讓別人搶走了是不是?你不會是為了這事兒睡不著吧,不對啊,這不是你的風格啊···難道···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怎麼可能,”姬莘一下回過頭否認道,又有些得意,“本皇子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郢城只有那些美人想我的份。”
沈子衿看著姬莘一臉陶醉的的表情,搖頭笑笑。
“那你又為什麼不睡?”
“我剛在準備後天殿試的事,出來透透氣。”
沈子衿是吏部尚書沈公覺的兒子,準確來說是庶子。他母親本只是一個沈府一個丫鬟,一次沈公覺酒後亂性,便有了他。在庶出地位低下的申國,加上一個不得父親歡心的母親,沈子衿在沈府就和普通小廝沒差別。後來他在一次詩會中認識了四皇子,相談甚歡,引為知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衿,我相信你就是那個周公為之吐哺的人。”姬莘拍著沈子衿的肩,臉上的玩世沒有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灑脫明潤。
羨魚一覺醒來又是大中午,沒辦法,乞丐做久了,每天都睡到中午發粥的時間才會自然醒。她翻個身,繼續躺在床上,心裡想著,照這個掙錢速度不久就能買下一個綢緞莊,然後就能打著做衣服的名號進入王府,然後,嘿嘿···
“你一個人對著桌子傻笑什麼?”秦澈從門外進來,便看見羨魚對著那張八仙桌
笑得一臉□。
“你怎麼還沒走···東湖殿下,你不管你的東湖宮了?”
“我向天宮請了十天假。”
“請假?幹什麼?”
“當然是遊戲人間了,反正剛好你也在。”秦澈漫不經心的說道。
“真的嗎?那你能施個法把我弄進三王府嗎?”羨魚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