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跑到前面與勁裝大漢並排而行,轉頭看向黃衫女子奸笑道:“印環,身為你的表兄兼師兄,我覺得這個事情真的非常非常嚴重,我深深覺得”男子狠狠運了口氣,然後嘶聲喊道:“你和沉淵有奸/情。”
世界瞬間變成一片詭異的安靜,勁裝大漢刻板的臉上微微有些僵硬,女子烏溜溜的眼睛裡滿盛著怨恨,行在最後的老者也有一絲的不自然,只餘下那黑衣少年仍舊擺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表情。
咬牙看著淡定的黑衣少年,白衣男子完全不顧尷尬的師妹繼續道:“你們這樣並肩行著,呵呵,還真是登對得緊。”
女子聞言氣得一張早已染著紅潤的小臉立刻變得通紅一片,她猛地一夾馬腹,揮舞著馬鞭向男子攻去,男子回鞭將女子的鞭子纏緊,“師妹莫氣,我瞎說而已,沉淵可是有心上人的。”
蹙起一雙細細柳眉,女子收回被纏住的鞭子爾後又再度向男子攻去。
“師妹莫氣,師妹莫氣,沉淵的心上人不是孟姑娘,真的不是”未待他把話說完,女子竟拼了命地鞭鞭直攻他要害。
“師妹你莫不是瘋了?”男子一面與她周旋,嘴裡卻依舊振振有詞,“沉淵不喜歡你,你打我有什麼用?”
行在最後的老者實在看不下去,開口道:“表少爺,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再捉弄小姐了。”
白衣男子輕輕一卷將女子馬鞭擋了回去,嘴裡連聲應道:“好,好,我開個玩笑罷了,哪想師妹竟認真了。”
未待他把話說完,女子被他撥回的鞭子又再度向他砸去,男子完全未想到師妹為了這點兒小事竟是如此糾纏不休,全無防備下被她一鞭子狠狠打在手臂上。
雪白的衣服頓時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男子哭喪著一張臉道:“打也打了,師妹你消消氣,沉淵不喜歡女人,喜歡我還不行麼?”
哪想他話剛說完,黑衣少年竟也揮起馬鞭向他攻去,白衣男子一驚,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舉鞭相迎,黑衣少年的鞭子繞來繞去與他一通糾纏,最後捲了他另一手中的摺扇與帕子後迅速退了回去。
開啟摺扇輕輕搖了兩下,黑衣少年笑道:“師兄怎地也學別人附庸風雅?”
“是啊,我是附庸風雅,我若像師弟般詩詞歌賦樣樣精,琴棋書畫件件通,哪裡還用得著靠這個破扇子裝儒雅。”
女子瞪了白衣男子一眼道:“爹爹從小便請了先生教授我等,你自己不知長進,成天只想著如何捉弄先生,如今又願得了誰。”
“師妹此言差矣,你又不是不知沉淵在永京時教他的先生乃是教導過當今天子的太傅大人,沉淵才情高過我等實屬正常。”說完,他一雙狐狸樣的眼眸挑釁地看向黑衣少年。
唇角微動笑意深了幾許,黑衣少年也不反駁,只將手中絹帕遞還給黃衫女子,“師姐將帕子收好,莫再借給那些粗鄙不堪之人了。”
女子笑盈盈地點頭,一雙眼睛含著萬千柔情定定地看向黑衣少年。
白衣男子自己討了個沒趣,心中鬱悶非常,只覺得師妹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模樣還真是有夠淫/蕩,重重哼了一聲後,嘴上雖不再多言,腦海中卻飛速升起一個自認為十分恰當的詞,“奸/夫淫/婦”。
五人快馬加鞭又行了片刻,遠遠看見前方一片遮天蔽日的密林,眾人不免精神為之一震,俱皆夾緊馬腹快速向林子馳去,待到得近前卻齊齊勒住馬韁止步不前。
策馬走在最前面的勁裝大漢轉頭看向身後的黑衣少年,“公子,這林子被人布了陣,是否繞道而行。”
少年瑩亮的桃花眼輕飄飄掃了一眼茂密的林子,慵懶地開口道:“不必”
話未說完,已輕提馬韁率先向林中行去,“都說苗疆之地多奇人異士,這林中所佈之陣也不過如此。”
進入林中少年微微轉頭,眼睛裡帶著沉靜的笑意看向尾隨而來的黃衫女子,“師姐覺得如何?”
看著少年絕美的面容,女子白皙的臉頰又起了一片緋紅,她低下頭輕聲道:“師弟莫要胡說,爹爹常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女子頓了頓,頗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續道:“況且我聽人說苗疆之地多美女,這林中之陣也許就是哪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所布,師弟這樣說豈不是唐突了佳人。”
黑衣少年臉上的笑意更深,他靜靜地看著黃衫女子,許久方慢慢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師姐可真是我的知音了。”
察覺到剛剛還淡然如水的少年語氣中竟帶了生冷之意,女子愕然抬頭對上那雙盛滿了冷靜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