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風閉著眼睛,溫順地伏在我懷裡。
“痛麼?”我低下頭,在他耳邊輕笑。
懷裡的人一下子連耳根都紅透了,輕輕地搖了搖頭,卻是不肯說話。
丟下髒汙的絲巾,我拿起玉瓶,颳起一點藥膏,用指尖送入他的後穴,均勻地抹在被撕裂的內壁上。
臂上突然一緊,卻是刑風緊張之下,抓住了我的手。
待得上完藥,我已是出了一身汗,隨意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拿起衣服換好。
柳玉的眼光倒真是不錯,給我準備的是天空藍色的緞袍,滾著銀色的邊角,精緻而繁複的刺繡,一看就知道價值不匪,非常適合我的氣質。而給刑風的是潔白的雪紡紗,輕盈飄逸,不但漂亮,而且輕柔的料子絕不會磨損傷口。
“你還是穿白色好看!”我讚歎著看著一身潔白的刑風,“以後不准你再穿那難看死人的制服!”
“是。”刑風似乎早知道和我抗議無效。
興沖沖地取過象牙梳子,我開始折騰他那頭及腰的青絲。不過我可不會梳古人的頭,只是將它理順了,用一條銀色的絲帶鬆鬆地扎住而已。
“這樣就好了!”我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三皇子還在等著。”刑風提醒。
“讓他等好了,又沒人讓他非等不可。”我伸了個懶腰。
“殿下,您是存心”刑風明白了我的意思,又好氣又好笑。
“那又怎麼樣?”我笑嘻嘻來到桌前,開啟竹籃,頓時,一股清香飄了出來。
紅色的玫瑰糕,白色的銀絲捲,褐色的核桃酥,綠色的綠豆餅,四疊點心甜鹹各異,讓人一看就有食慾,而第二層,還有兩碗熬得金黃的小米粥和一籠小籠包子,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冒著熱氣。
“過來啊!”我一邊招呼著,手裡已經拈了塊玫瑰糕送進嘴裡。
刑風皺了皺眉,下體的傷勢讓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不自然。
“昨夜邊疆軍奏來了。”我喝了一口粥,停了一下,繼續道:“陛下駕崩了。”
“哐~”刑風手裡的勺子掉在桌面上。
“阿風!”我吃了一驚,連忙握住了他的手。
“什麼時候得到的訊息?”刑風反握住我,一臉緊張之色。
“剛剛。”我猶豫著是否要說出上官幽然的事。
“莫非,守護者來了?”刑風想了想。
“你,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那個該死的上官幽然,不是說守護者的事只有帝后和太子才知道的嘛?
“帝國守護者其實是個公開的秘密,不少人都知道宮裡有這麼一個人在,雖然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大家相信他在危難中會解救我國,只不過都心照不宣罷了。”刑風淺淺一笑,“能夠比朝臣們更快得到這種情報的,恐怕只有守護者了,守護者自西焰開國以來就存在,自然有屬於他們的力量。”
“這樣啊。”我點了點頭,突然又覺得有什麼不對,“開國以來?那他該有幾歲了?”
“殿下說什麼?”刑風沒聽到我後面一句自言自語。
“沒,沒有,你聽錯了!”我回過神來,發覺自己還抓著他的手,也不打算放開了,索性將椅子也挪了過去。
若是每天早晨都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平靜地吃早餐就好了。我其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何況前世的我高中還沒畢業,寫篇作文還狗屁不通,當個寢室長管理三個人就焦頭爛額了,哪來治理一個國家的本領?
“三皇子,您不能進去!三皇子!”
我正環抱著刑風的腰,津津有味地咬著從他手裡餵過來的核桃酥,門外一陣急促的呼喊聲由遠而近。還沒來得及詢問,兩扇雕花的房門已被人重重地踢開,隨即闖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什麼人!”刑風已掙脫了我的懷抱,出鞘的寶劍直指門口。
“大膽!”來人一聲怒斥,“你小小一名侍從,竟然用劍指著皇子?還不放下!”
我眯起眼睛,打量著來人。
與我差不多高的個頭,七八分相似的容顏,明顯是兄弟,只是眼睛裡流露出陰翳的光芒讓我很不舒服。
“刑風見過三皇子。”刑風不卑不亢地見了一禮,劍尖雖然下垂,卻沒有入鞘。
“我說你啊,就這麼闖進太子殿來,是不是比我這個侍從更大膽啊?”我依舊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吃早點。
“他豈止是闖進來的!”柳玉氣沖沖地走進來,“一路上被他手下打傷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