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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說,既然醒了就回去吧。原來我連床位都沒有,只是在輸液室裡弄了張移動床,掛了瓶解酒針而已。酒解得快,醫生本來懷疑我肺裡有陰影,後來醒了也就沒有這懷疑了,就是留下這胃和肝的毛病。

黃姨叫來一起回來的兒子揹我回了家,看到書房裡滿地的酒氣酒漬酒瓶,氣得直跺腳,又不能對躺在床上半昏迷的我發脾氣,只能動手收拾起來,照顧我到晚上。直到不得不走的時候,把我抱在懷裡,半含淚地說:

“你怎麼能這樣呢,我知道你受不了,可你知不知道你爹孃如果看到了會多心疼!”

我就覺得自己笑了,如果他們心疼,為何還要離開我呢?

然後她就走了。黃姨的到來只是因為她要拿落在外公這裡的一些自己的東西,用信箱裡的鑰匙開了門,一陣刺鼻的酒味把她帶到書房,只看到我倒在床邊,身邊都是水,不知道是酒還是尿液還是胃液。醫生說,酒精中毒,窒息昏迷,如果晚送來,說不定就憋過去了。

醒來已不知今夕何時。腦子慢慢開始清明,想要喝水。本能讓我掙扎起身,衝到客廳的飲水機前,發現沒水,就立刻轉身去了廚房,大口大口地喝自來水。

喝完了胃就開始撕心裂肺地疼。掀開身邊的麵缸,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咽,嗆得劇烈地咳嗽。然後終於開始抽泣,終於嚎啕大哭。

原來淚水,才是人間的東西。

我一拍腦袋,從回憶中醒過來。埋了很久的東西被掀出來,感覺和胃一樣翻江倒海。

手機鈴聲響,真是知道看時間。從床上爬起來到處找手機,來電顯示一閃一閃歡快。

是邱存。我深呼一口氣,下一個決心。

“邱存?”我躺回床上去。“在幹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憔悴,我心裡也跟著一緊。“你在家裡嗎?”

“嗯,剛回來,晚上有個應酬。”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音,他是在脫衣服吧。“邱泉說你下午回家了,正好有個應酬我就去了。”

頓了一下,他又說:“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

我抓著手機,覺得耳朵燙得很。

“邱存,我們”猶豫。

“嗯?我們怎麼?”我可以聽到他的鼻音,他的低笑。

“邱存、我們就到這裡好不好?”

空氣就這麼碎掉。

就到這裡好不好?我忽然發現自己已沒有心思沒有力氣和你去嘗試去營造,或許那關係太美妙但每天都會有過去告訴我那是不是我該關注的。我的方向,不是那最後的永遠。

“給我個理由。”

我似乎是開始流淚,“邱存、你心裡有一個人是不是?我也是,我這裡也有。”

當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嗚咽出聲的時候,邱存說了今天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乖,別哭。”

都是回家都一樣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翻了下日曆,是到該回去一趟的日子了。

踩著高跟鞋我好容易挪到部長辦公室門口,推門進去。部長看到我進來,手裡的東西都往邊上一擺,我心下一驚,原來我這麼大排場,部長都能為我放下手頭工作。

於是我定下心來把自己的意圖用最簡潔的語言表述一下,也就是說頭兒我星期五想請個假。

部長問事假病假?我說那就病假吧。部長說你星期一就能預感到星期五會生病?我大囧,忙說那就事假吧。部長說那好,去人事部申請下吧。還不忘體貼地加了句,病假要交醫院申請,你看你這裝病弄不來申請怎麼辦,我還是為你好的。

我一邊堆笑一邊退出去,是啊是啊,部長真是為俺們下屬著想。

可他突然又把我召了過去,這個檔案你順便給高總監送過去吧。

我驚悚地接過。

高總監的秘書不在,我就直接敲門,裡面傳來聲音我就進去了。

高會琨在打電話,看到我進來眉毛挑了一下,我沒出聲只是恭敬地把東西呈上去,他點了個頭,我就微笑轉身打算離開了。

誰知道轉身嘴角就抽了,邱存坐在右邊那片的沙發上。

我此刻萬分感謝當年方蘇進給我練出的斜眼大法,因為此刻我的腦袋是正對大門的,視線是斜的。

那麼俺們只能裝作無視漠視腳底加速開溜。好吧,其實只是心虛。摸著門把的那一刻,我感覺身後有強烈的小宇宙,那熊熊火焰就快燃燒了我。我想,嗯,我又自作多情了。

星期五的早上我已經做好出發的準備,早上7點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