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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太鬆了,回去再緊一下吧。”很乾脆地騎上車,他和那銀亮的弧線一起就消失在眼前的夜幕裡。

深藍色的車子,一個瘦長的背影。

很多人都喜歡問別人什麼樣的男生,我有時候也會想自己的喜好究竟是什麼。然後在看完《結婚》後,終於明白,那份喜歡,終於花開在看到那背影的一瞬,就像世娜看到的那個側影,是那背影裡的溫柔,不用很帥,只要在某個我望去的瞬間,溫柔的,就這麼輕輕地,心門就這麼開了。只是那麼一個背影,就這麼成了化石,而不是隨時間消逝。換成電影慢鏡頭,那個讓我回憶了這麼多年的背影,即使在夢中也見不到的轉身,讓我在這麼多年後也會為人群中偶然閃過的一個相似而追尋的背影,即使是此刻記起,也會讓人心中淚流滿面。

這麼多年來我都喜歡留意腳踏車,深藍色的。直到現在也是。完全是那時的毛病。每天早上來到腳踏車棚,有那輛車子了,來了,沒有,哈,睡懶覺了;下晚自習的時候,要搶在車子走人之前衝到車棚,想他沒有出現,想他推車出現。像是陽光下落葉間的碎影,既想遮住陽光,卻又調皮的很,忍不住地,就露出了身後溫暖的陽光。心裡有了秘密,就像黑夜裡盛開的花,只願孤寂滋養。隨便找個理由,拋開平時一起回家的朋友,一個人回家。在早已熟悉的路上,懷揣著莫名的心跳,胡思又亂想,想得也無非是些有的沒的。但同時又時刻緊繃著一根弦,像是獵人找到獵物時的心跳,不同的是,我始終沒有結果,這心情至今想起來還是讓人心潮彭湃。是的,我是在找他,黑夜裡的那個他,那個背影,深藍色的背影,車輪的一弧銀色光。有時候會幻想,他騎車在自己左手邊的感覺,黑夜裡桔色溫柔的路燈光,全世界的平靜與安全,只有自己的心跳。

在我年輕的不得了的時候,曾經有那麼多的記憶,讓我此刻萬劫不復。

曾經我想把一切都忘掉,可是如今,我不要忘了,我要永遠記住,這是我的歲月。

付益揚,此刻我在想你,你是否曾有那麼一刻,只那麼一刻,也會記起我?

南朝四百八十寺

這天俺的以前的一個學生髮簡訊跟俺說,老師,俺想研究下禪宗,俺覺得那可以解決俺的疑惑。

我在腦子裡想了下,立馬想到和尚尼姑,然後就跟他說,毛?你以為和尚尼姑就米煩惱麼?

P市有些寺廟,聽說當年俺娘在其中的一個求過籤,似乎那是我還沒有出生的日子。只是她終究沒有告訴我她求了什麼結果如何。我只去過其中的一個尼姑庵,南朝四百八十寺,煙雨中留下來的這個寺廟香火很是旺盛。當年我跟著本科室友邵蝶來到那裡,跟著她一板一眼地拜遍了廟裡的大大小小的佛祖,還有什麼財神爺之類的神仙。我記得香菸瀰漫中邵蝶標準得一塌糊塗的跪拜儀式,記得尼姑們在臨近晨昏中的誦讀,記得香屑落在手上發燙的觸感,記得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誠惶誠恐地禱告。

但我終還是有個遺憾,因為臨走時,邵蝶對我說,我小心翼翼地在她後面模仿的那些動作,終究還是錯的一塌糊塗。

這天的某時刻俺還是抱著一杯白開水在發呆。電腦烤得俺的臉都要成乾花了,當然如果你要認為是乾菜俺也認了。施晴跑過來問俺中午吃什麼,俺才發現已經是吃飯時間了。

“施晴你等我去下WC哈。”俺一路小跑,白開水喝多了啊。

回來的時候我看到施晴站在視窗看向樓下,我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看她嚇了一跳便也好奇地伸過腦袋去看。

高樓雖高,但我還是看出來,陽光下走在正門路上的那個女人是邱泉,旁邊那個走得那麼近的男人是誰?我轉頭看施晴,便明白了大半。

這公司裡能讓她有那樣表情的男人,應該只有高會琨了吧。這個時候出去,應該是去對面那個餐廳吃飯的,這是邱泉的習慣。

這種落寞的神情,放在我在乎的女孩子的臉上,我看著會心痛,便一把拉過她,輕輕地說:“走,我們去吃飯。”

拉著她走到電梯口,我回頭看她,才發現情況不好,本來只是陰鬱的小臉上已是佈滿淚痕,我看了一下邊上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當機立斷拉著她就跑。

辦公室是不能回了,我只能拉著她衝向平時沒什麼人的樓梯間。俺抱著她,學電視裡的男人讓她在俺的肩膀抽泣。

我看著也只能心酸,只能安慰她說:“他們只是一起去吃飯而已,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她倒是哭得更厲害了,顫抖得跟一鵪鶉似的:“不是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