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傷以及受涼發熱。”榮旭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想到他在陳記麵館等了許久不見陳清趕來,想著以那人守時的脾性怎麼也做不出把自己晾在那的事來,而且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長久與危機擦肩而過養成的潛意識讓榮旭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
凌晨不到5點的時間段,街面上人車寥寥無幾,榮旭基本是把私家車當成越野開一路狂飆到租房公寓樓下,然後在樓梯間看到癱在地上全無知覺觸手冰冷的陳清——天知道他那一刻心跳都要停了!!粗略檢查一番發現情況並沒有太糟糕,榮旭才找回一點冷靜來,他把陳清抱到後座安置好,就立即打電話找關係安排好了醫院的事宜——確保他到醫院後第一時刻可以得到治療。之後他又一路狂飆車到醫院,早就準備好的副院長立即上手,完全不敢懈怠,因為擔心榮小爺嫌他們不盡責甚至還給陳清做了一個全身體檢。
榮小爺看著護士拿起寒光閃爍的針筒要抽血,卻是心都要擰起來了:那麼嚴重嗎?!是不是他看錯了其實很嚴重?!都抽血了還抽那麼多
抽完血開始輸液的護士長做了二十多年的工作,手一直很穩,但被一隻急紅了眼的西伯利亞銀狼死死盯著護士長表示壓力很大。壓力大,手就不自覺地發抖,針尖就扎進了肉裡。
“嘶”陳清躺在溫暖柔軟的床上,身體已經回暖很多,意識稍稍清醒就感到大腦的暈眩和手臂傳來的刺痛,他不自禁痛呼一聲。聲音輕微到細不可聞,但還是被一直關注著他耳朵豎的老高榮旭捕捉到了,一直高高提著的心這才放低了些,雖然到底沒有完全放心,但——醒了就好
“榮旭?”掛好輸液瓶的護士長就走了,要等藥水差不多輸完的時候才會過來。榮旭在床邊輕輕坐下,小心握住陳清的手回應:“我在。”
“我記得我從樓梯上摔下來”陳清微微皺眉,頭疼得厲害,而且還暈,想吐。
“別皺眉了”輕輕撫平陳清皺起的眉心,榮旭低聲解釋:“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而且受了涼有些發熱。右腳的腳掌應該是你想穩住平衡的時候用力不對,拉傷了韌帶。別害怕,只要靜養很快就能好。好好休息吧!”
“嗯謝謝你”陳清剛剛甦醒還有些虛弱,想到要不是榮旭發現自己,真不知道他現在是處於一種怎樣的境地。一個人居住的話,哪怕是突然病發死在房間裡,恐怕也只有等到屍體都發臭腐爛才會有人循著氣味發現他——因為一直沒有一個能第一時間發現他不在並且關心他的人。陳清是個口笨的,縱然心裡情緒激盪能說出來的也只有乾巴巴的兩個字“謝謝”而已。
不過榮旭懂了。他對陳清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露出臉頰上兩個小小的酒窩——怎麼看,都是一張俊美又平易近人的臉。陳清被安撫了。隨即想起自己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他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能照顧陳曉宇的,因此拜託榮旭通知他一聲,讓那孩子先坐車回老家去。而榮旭叫陳曉宇出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要留下照顧我哥!”少年一聽榮旭轉告的陳清原話就丟擲這句話來。少年的責任心加上對親人的關心總是讓他們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麼,可是
“你留下來又能幹什麼?”榮旭今天穿了一身休閒的西裝,內裡是件襯衫,中間套了件羊毛衫——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在陳清那,昨晚送陳清回去的時候忘記上樓拿要換的衣服,所以他現在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衣服。一身衣服從內到外都是需要熨燙後用衣架撐著掛在衣櫃裡的,昨晚在旅館沙發上委屈了一夜多少都產生了一些褶皺,單看衣服的話難免給人邋遢之感。都說人靠衣裝,但也有人天生能讓衣靠人裝,所有物品在他身上都只成了陪襯,都只能將他本人襯托的更加出色而已。榮旭只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忽視了他的著裝而只能看到他身上的淡淡威勢。
“我”被榮旭氣勢所震,陳弟弟一時想不出答案。
“你會做飯?你能給他洗衣服?你能照顧好他?”
“飯可以買,衣服”他在學校衣服都是要麼隨便用水泡一泡揉一揉,要麼扔洗衣機。活了近20年,他學的一直都是讓成績更好,生活能力真沒有多高。
“買?先不說買來的飯有沒有營養,適不適合病人吃——你有錢嗎?好像學費都是阿清給你出的吧?”
“我”陳曉宇啞口無言,他反駁不了。榮旭這話直切要害,雖然難聽卻也是實話,陳曉宇聽著臉上都要火燒起來了。良久,他握拳小聲反駁:“我、我會掙錢的”
“但不是現在,”榮旭接話:“而且你的母親還在家等你,她盼你回去盼了半年,你要讓她失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