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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呂裂石說話的時候,手都在抖:“這只是一個意外。”

秦菜握住白河的手腕,眼神堅定:“師父,你相信我,這肯定不是意外。現在我在,我們完全可以上不羈閣上層,找尊主問清楚。何況如果杜芳的魂魄還沒有被靈氣化掉的話,完全可以對質。我懷疑秩序歷代的先知根本就沒有輪迴過,她們之間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同樣擁有先知的命格。”

白河也在顫抖,秦菜感覺到了。但她仍然繼續說下去:“師父,如果先知和尊主的故事是假的,那麼就是秩序的尊主有意要囚禁天道衍生出來的先知。不,不是囚禁,他殺掉了她們!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位尊主”

“好了!”白河開口的時候,每一個字都萬分吃力,“別說了。”

秦菜的眼神讓他有些不敢直視,依然是當初的熱血,執拗得近乎輕狂。但是秩序數百年的根基,玄門最優秀的玄術師一直以來的信仰,誰敢動搖?

他緩緩握住秦菜的肩頭,語聲同樣堅決:“這只是你的猜想,先知的死只是意外。忘掉它。”

秦菜第一次撥開了他的手,她站起身來,目光再度輕掃全場:“所以這事,要就這麼不了了之嗎?”

沒有人回答她,秩序是個代表正義的組織,然而它憑什麼代表正義?

就是因為它有可以預知天道的先知,有可以修正天道的尊主。

而現在,要對外宣佈先知只是尊主操控的一個傀儡,已經成為所有人的一種信仰的尊主竟然別有居心。他們沒有這種勇氣,就算是白河也沒有。

秦菜明白了。她唇角微挑,居然笑了:“失去了勇氣的正義,只是懦弱的妥協罷了。我拒絕替代先知。”

十幾雙目光都以一種莫名的眼光看她,像是看一個英雄,也像是看一個傻逼。最緊張的當然莫過於呂裂石,他輕咳了一聲,還是好言相勸:“小菜,這事我們不是放任不管。但現在當務之急,自然還是要解決秩序和人間的矛盾。等人間的事解決了,我們再重長計議,也不遲,對不對?”

出乎意料的,連燕重歡也出言相勸:“呂長老說得有道理,而且尊主已經多年不理世事了,就算他就算他真有什麼目的,現在也早已不在了。為什麼一定要揪住這些事,自毀名譽呢?”

“自毀名譽?”秦菜立場鮮明,“說到底,還是為了名譽。燕使者,對付人間,是先知看到的天道所示,對嗎?”

燕重歡臉色一暗,果然秦菜接著道:“如果先知只是尊主的傀儡,那麼她看到的天道,是真的天道嗎?又或者說,這世界到底存在天道嗎?”

這一番針鋒相對,燕重歡終於又改變了戰術:“不管怎麼樣,先知遇難是秩序的機密,如果你執意要散播一些對秩序不利的謠言的話,我們也只得採取必要手段了。”他緊盯著秦菜,語意鮮明,“不管人還是殭屍,總是識時務的好,對不對?”

秦菜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嘲諷:“你看,師父,懦弱的正義揭掉了面具,下面遮蓋著什麼東西?”

但是這一次,白河沒有回應她。他只是望定秦菜,許久才說了一句:“留在這裡吧。”

呂裂石也使出了殺手鐧:“留下吧,涼薄閉關之日快到了到時候,得見先知無恙,也定會十分欣慰的。”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秦菜有一瞬間的恍惚。呂涼薄,多久沒有聽到過的名字啊。她甚至已經不再經常想起他了,但是那個乾淨而纖瘦的少年,敏感又倔強的人呵。

如果沒有杜芳多好,她就可以一直呆在秩序,不要知道什麼人間,不要知道什麼真相。一輩子快快樂樂地和他在一起,到老,到死。

如果沒有遇到白河也好,她現在肯定已經嫁了人,說不定孩子都會叫爸爸媽媽了。

如果沒有偷那個腎多好,她可以繼續在李妙的工地上打工,到最後嫁給李妙,嫁給工地上的工友,嫁給隨便什麼人都好,不去見識什麼人間。

可是現在的秦菜,已經不是當年的秦小妹了。她是人間從組員一直爬到線長助理的藍愁,是精通奪舍離魂的通陽子,是五行控屍術的主導者無敵子,還是人間三線現任的線長薄利明。

她有著這麼多重身份,可以適應其中任何一個。唯獨適應不了的,只有秦小妹了。

而與呂涼薄相愛的,恰恰就是那一個。

秦菜步步後退,再度提起呂涼薄,心裡的情緒竟然不是相思。她背抵著牆,最後依然搖頭:“我拒絕。''

幾個人的神色都變了,這一次,燕重歡都不懂了:“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