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的小心肝早已經不跳了,但她還是無奈:“這個薄利明剛剛外聘進來,沒有資格直接升職吧?”
談笑沉吟:“也不一定,人間是按實力說話,如果實力足夠,要升職不難。”
秦菜還是不想往上面爬:“你替我安排,儘量不要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談笑當然聽她的:“我儘量讓你避開白先生。”
第二天,秩序一些年輕的後輩做年考,一般師父有些名望的後生都可以參加。呂裂石的義子呂逸和燕重歡的徒弟燕小飛都有參加。可惜秦菜卻去不了——年考在白天,她畏光。
錯過了年考的盛況,秦菜多少還是有些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只有繼續上班。
而當天晚上,秦菜正拎著奶茶和咖啡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稽查部氣氛不對。
她第一眼看唐布,唐布還沒說話,秦菜就看見一個人走過來。平時耀武揚威的熊天林這時候狗一樣跟在他身後。
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淡金色的長髮,眉毛上挑,顯得趾高氣揚:“想不到白先生的愛徒居然在巡查隊作外賣小妹。”
這話當然是跟秦菜說的,秦菜沒見過他,但也能猜到他是誰——燕小飛吧?
呂逸她見過,別人即使打壓她也不會公然提到白河。
燕小飛這也是第一次見到秦菜,他從小跟隨燕重歡學藝,秦菜當先知那半年他還沒出山。
秦菜卻是十四五歲才拜入白河門下,且這幾年都逃亡在外,其實沒有多少時間學藝。
“今年的年考,怎麼沒見到白先生的高足參加呢?”他走到秦菜面前,男孩子發育晚,他比秦菜高不多。
秦菜本來不想回答他,但熊天林已經開口了:“燕少問你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還燕少!
秦菜抬頭望定燕小飛,那時候稽查部的隊員都剛剛報到,還沒有出外巡邏。在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下,秦菜也損。她開口就問:“燕少爺?你是燕重歡和先知生的?”
燕小飛頓時氣結,燕重歡和先知的關係,其實明面上沒有撕破,但私下裡早就是人盡皆知。私通主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這話可是明裡暗裡都帶著刺。
“你胡言亂語什麼?”燕小飛一把拍飛她手裡的奶茶,“看來白先生不會教徒,技藝學教多少連年考都不敢參加也就罷了,連人話也沒教。”
秦菜就明白了——今天的年考,他把呂逸給戰勝了吧?所以故意來找自己示威。
秦菜把地上灑掉的奶茶丟進垃圾桶,又拿了拖把把地上的水漬擦乾。燕小飛可沒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秦菜埋頭拖地,她慢吞吞地答:“聽到了啊。”
燕小飛大怒:“聽到了為什麼不回答?”
秦菜依然慢吞吞地:“回答什麼?”
燕小飛怒不可遏,一腳踩住她的拖把:“你覺得你應該回答什麼?”
秦菜抬頭直視:“把腳拿開。”
燕小飛冷哼一聲,他當然不會拿開,而且直接說出了這次來的目的:“我要和你打一次。”
秦菜再次重複:“把腳拿開。”
燕小飛不動,雙方一時僵持。
稽查部的人一齊看過來,這燕小飛是燕重歡的嫡傳弟子,平日裡跟太子爺一樣的人物,誰會去惹他?
而且這裡的頭兒本來就是燕重歡的人,白河雖然也有本事,平時卻太過低調。現在誰會為了秦菜得罪燕小飛呢?
秦菜當然明白,她只是把拖把用力一扯,依著燕小飛的力道,哪怕是拖把的布條被拉斷,他也絕對不會鬆開腳。
可他完全沒有想到,秦菜這一拉,拖把的布條沒斷,他直接滑倒在地!
周圍沒有一個人敢笑,熊天林沒有眼色,當下伸手去扶。燕小飛怎麼也想不明白,當下惱羞成怒,用力推開熊天林:“你敢動手!”
他白天剛剛戰勝了呂逸,這時候來這裡本來就是存心要和秦菜較量一下,抽一記白河的臉。
是以尋釁滋事,就是要激秦菜動手。
秦菜又哪能跟真跟他動手?她只能用白河教給他的符咒,連自己是殭屍的事都不敢讓他發覺。這時候也只有忍氣吞聲了。
燕小飛沒和秦菜交成手,秦菜畢竟是女孩,他也不能強行動手。挑釁了一陣,只有悻悻地走了。
秦菜也生氣——尼瑪也幸好是在稽查部,不想給師父惹事。如果是在外面,老子不揍你個萬紫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