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在他書桌旁邊坐下來:“師父,”查到老爺子行蹤的事突然也變得沒有那麼興奮了,“我查到人間首腦的一點線索了。”
白河把檯燈別開一些,免得她魂魄不適:“說來聽聽。”
秦菜把日間在山中飲酒的事都說了,白河微微點頭:“如此說來,此人能力當真已經通天徹地了。秩序如今尊主情形不明,如果當真遇上,能有幾分勝算呢?”
秦菜微微偏過頭:“師父,你不會是怕了吧?”
白河輕嘆一聲,抬手摸摸她的頭,秦菜的魂魄已隱隱可見實體,觸及略帶寒意:“你還年輕,自然是不畏天地。師父卻不得不考慮周全,如今的秩序真的經不起太大的風雨了。”
秦菜嘟起了嘴:“那師父幹嘛讓我去查?”
她在白河面前就是小孩性情,白河失笑:“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嘛。放心,師父答應,絕對不會讓你的努力白費的。”
他一臉鄭重,秦菜這才不再賭氣,然後她又想起來:“月莧在這裡住得好吧?”
白河很為難:“師父也一直想問你,月莧她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小菜,師父這裡條件簡陋,恐她住著不習慣,你查查她和白芨發生了什麼事。白芨雖然任性,但是對月莧還是很在意的。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還是送她回去吧。”
秦菜就把內容說得很恐怖:“師父你還不知道吧,月莧醒來之後,師叔就天天把她關在家裡,不許她出門,不許她交朋友。”
白河濃眉緊皺:“他對月莧既然真心一片,為何如此?”
秦菜睜大亮晶晶的眼睛,一臉純真:“因為師叔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而且他做的事,都是月莧所不恥的,他怕月莧發現!”
白河當然不信:“你聽誰說的?”
秦菜說得很有底氣:“你在人間高層隨便打聽一下,大家都知道。”
白河當即震怒:“他怎能做出這樣的事!”
秦菜連連點頭:“所以月莧要是送回去,估計還得被繼續關起來。對了師父,這兩個月月莧在你這兒幹嘛呢?”
白河還在為白芨的事餘怒未消,這時候只是淡淡地答:“她魂魄受損,又久未交際,我讓她在不羈閣做做文書類工作,那裡靈氣充足,能夠養她魂魄。順便也讓她多接觸點人和事,這樣心裡的事也不會鬱結於心。”
秦菜連連點頭:“師父你要多照顧她,沒事就多陪陪她。”
白河不以為意:“她與為師本就是故交,為師自當盡力。倒是你,要步步小心,千萬注意安全。”
秦菜把玩著他桌上的硯臺,突然又想起來:“師父,你可太不厚道了。月莧住了我的房間,那我呢?!我住哪?還有啊,我在的時候你連牆也不刷一下,月莧來了你就什麼都買漂亮的,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白河哭笑不得:“她就是借住幾天,走了房間還是你的。再說了,師父還給你作法寶了,也沒給她做啊。”
秦菜還是極為不滿:“那是因為她用不著啊!”
白河一巴掌拍在她頭上:“你也知道她用不著啊,正在學藝時期,就要刻苦忍耐,儘想著攀比享樂!”
秦菜捱了一巴掌,老實了:“哼,那現在我回來了,住哪!”
白河也拿她沒辦法,這徒弟,還沒慣呢,就壞了:“你住師父這,師父睡沙發。”
說罷他就起身,秦菜也不能真讓她睡沙發——那沙發那麼小,她躺下都要側著身子,別說白河了。她飄到門口:“算啦,我去跟蘑菇老祖師爺擠擠吧。”
白河啼笑皆非:“不得戲瀆祖師!!”
秦菜進了供奉祖師的房間,裡面依舊打掃得乾乾淨淨。她在蒲團上坐下來,閉上眼睛以魂入定。不多時,白河搬了把太師椅進來,就在旁邊坐下。師徒倆誰也沒再說話,依稀間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朱陽鎮。
她背心法,他手執紙筆坐在一邊,背錯一次就扣十塊錢。然後秦老二發現錢少了,少不了把她一頓胖揍。
白河還美其名曰——這叫我不打伯仁,伯仁因我而捱打。==
往事歷歷在目,秦菜突然笑了:“師父,我再背口訣給你聽吧?”
白河失笑:“你如今魂魄幾成實體,以你入道的年紀,只要注意行為端正,長此下去,修為地仙當不在話下。還用背什麼口訣?”
“喔。”秦菜重新入定,魂魄靜下來之後,她開始思考上次買來的點石成金的口訣。買來之後,她曾經用一個身體試過。好在當時早有準備,結果只使用了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