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山惡水之地,遲早是要出事的。”
綺夢頗不以為然:“沒什麼出事不出事的。一個人要生事,哪兒生不了事?就算我們仍然留在東北‘神槍會’,要生亂子的,還是會出亂子的。你姓梁的別管咱孫家的事。”
“我不管?”那漢子沒好氣地道:“好,姓梁的不管孫家事。我現在能不管嗎?兩支判官筆、兩把槍尖指著我朋友,我能假裝看不到麼?姓梁的不管孫家事,但這兒還有姓唐的、姓言的、姓陳的、姓李的、還有複姓獨孤的呢!你好端端的本來可以逃出去的了,偏又說什麼都要回來接應那個小月和這幹小友,這可不是回來送死麼?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回來逼反老友——是你自己多事,到底讓這兩個小娘子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她們沒對我不起。我錯看了人,活該受到懲罰。”綺夢明顯不能接受“飛天老鼠”這個說法:
“她們只是對不起自己。”
言寧寧怒道:“你說什麼!?”
綺夢平靜地道:“你們這樣做,只是對不起自己。”
她一個字都沒改,反而更加重了語氣。
言寧寧厲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幾時有對不起自己!?菁菁,先扎她兩槍,看她還敢不敢滿口胡柴!”
李菁菁並沒有聽她的話。
綺夢道:“你是對不起你自己。大概一切都是你們製作出來的吧?裝神弄鬼的,投靠外敵,我看你們也有苦自己知。你們還不是在這惡水窮山上,受人縱控,任人擺佈,啥也沒得到,就是殺了自己的姊妹——這麼多年來,你們跟瑄瑄、胡氏姊妹、田姐兒、張大姐她們就沒一點感情義氣嗎?然而,她們卻一一喪在你們的暗狙下你們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住口,胡說!”要是換作言寧寧用判官筆抵住綺夢的背門,現在早已紮了下去,“胡氏姊妹不錯是我們殺的,她們一向與我們不和,瞧不起我們兩個!張大姐的武功,根本不是我們應付得了!何文田一向得你歡心,但跟我們一向無宿怨,今晚要不是她自己討死,我們還不想動手。梁戀瑄撞破唐大俠跟吳鐵翼的事,自己找死!你別把人命都算到我們帳上來!”
綺夢瞳孔收縮,語音甚冷:“原來真的是你們殺的。”
語音如刀切鐵,令人不寒而慄。
那暗影中的人道:“是我叫她們下殺手的。如果你們肯早些離開疑神峰,或許,死的人就一定不會這麼多。”
綺夢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再問一次:你是不是小月?”
暗影人道:“是。”
綺夢問:“你是不是唐化?”
陰影人答:“我是。”
綺夢再長吸了一口氣,秋月下,她好像是一位偷了靈藥卻無家可歸,連落荒而逃都前無去路的嫦娥:
“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陰影人笑了,居然肯從陰影中踱了出來,竟然說:
“你一直都不相信?好,我證實給你看,看了大家就會相信了。”
他真的“證實”給大家看。
他解衣。
他慢慢解開衣釦,卸下衫紐。
他一件一件的除去外服。
只剩下內衫。
他含羞答答的把衫也除掉。
只剩下小衣。
小衣短袖,已遮掩不住他玉琢也似的肌膚,以及兩座僅盈一握秀氣的玉峰。
這寬衣的動作很婉約,甚至帶著含蓄、羞澀,每一個動作都灌注了一種舞蹈姿態的優美。
大家為之屏息。
他索性連小衣都脫了,只剩下了胸圍肚兜,玉峰上已隱約可見蓓蕾怒挺。
他還要脫下去,梁雙祿忽道:“慢。”
唐化詭笑道:“你不想看?”
梁雙祿道:“你已證明了你是個女子了”
唐化忽然變了招。
他不是出招攻襲,而是不再脫衣,改而拋掉他胯下幾朵花。
在月色如練,大家赫然見到的,竟是一具怒挺的男根。
唐化好像還要剝下去,飛天鼠叱道:“等一等。”
唐化算是停了手,笑道:“你不敢看?”
他的語音忽剛忽柔,同一句話,只四個字,竟兩聲女兩聲男,可謂詭怪到了極點。
飛天老鼠道:“我知道你是男的,也是女的,你給我看全相我也不會眨一眨眼,只是——這裡還有小哥兒,你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總該顧忌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