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溫助理給梅欣雨餵了水。梅欣雨喝了點水,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溫助理忽然接到了許晉和的電話:“梅大神又暈倒了嗎?”
溫助理走出了病房,說:“嗯。”
許晉和問道:“我看了新聞,她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哪有那麼多錢捐出去?”
溫助理說:“她啊,這些年掙得錢分成三份,一份,是留給自己的基本生活費,一份,是留給弟弟的學費和生活費,其他的,全都捐了出去,就幾年前,新聞裡說的,建了個孤兒院,孤兒院耗錢啊,不管是設施還是每天的供需都是頂好的,孤兒院普通護工的工資比我還高。她說怕護工對孩子不好,高薪養廉。還不止這些”
許晉和默然了,梅欣雨這個人,真是十足的蠢蛋呢,他時常看到梅欣雨捨不得吃捨不得穿,他還以為梅欣雨這個人特別摳門,原來不是這樣。
梅欣雨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堅持一定要出院,甚至自己拔掉了針頭。
溫助理急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梅欣雨說:“我要親眼看到他老人家火化。”那個老人,她一定要送他最後一程,她才能安心。
火葬場。
四周出奇得熱。
梅欣雨的心,卻是溼潤的。她眼睜睜地看著,老闆的屍體被推進了焚燒爐。這個老人,終於還是離開了人世,這個老人,曾經將她訓練成最冷酷的律師。
他總是對她說,你在打官司的時候,你不要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你要當一部機器,你要用你的邏輯,來辯證,不停的辯證,你要用你的謀略,來對付你的敵人,打倒你的敵人,拔去他們的牙齒,剔掉他們的指甲。
她是這個老人塑造出來的神話,她有著長盛不衰,從來不會輸掉官司的記錄。
可是,這個老人,走了,永遠的離開了。
梅欣雨忽然想起了年邁的爺爺,她沒有辦法給他老人家送終。
她閉上眼睛就會想起和老闆告別的時候,她握著他那雙枯槁的手,她就會想起當年爺爺站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告別臨終的老奶奶,當時她握著奶奶的手,以為只要這樣緊握著奶奶的手,奶奶就不會離開了,可是,將要離開的人,總是會離開。
她整個人感到無比的疲憊,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在車裡。
她愣愣地出神,一動不動,幾乎嚇壞了溫助理。
許久,梅欣雨從回憶中醒過來,她笑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說:“溫助理,我剛才回到了大學的時候,那時候,你還留著一頭短頭髮,就像個假小子。”
梅欣雨這陣子接二連三,經歷著身邊幾位老人的去世。
當她被回憶殺折磨得正濃時,她接到了溫顧的電話。
溫顧說:“梅大神,我的父親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梅欣雨頓時整個人做得筆直,她說:“我馬上就到。”
溫顧走進公安廳裡,她知道梅律師在審訊室裡陪伴著父親,她便來到了青藤的辦公室。
她必須先跟青藤瞭解基本的情況。
青藤說:“這一次,恐怕遇到的麻煩比較棘手。”
溫顧的眉毛微微揚了起來。
青藤簡單的說了溫衛康涉案的經過。
S市前天的馬拉松運動會,是由溫衛康和孫敬苒聯合主持舉辦的,在這一場馬拉松運動會上,
一個來自米蘭帝國的遊客馬丁先生遙遙領先,途中,馬丁先生忽然被一群衝出來的群眾揍了一頓,只不過馬丁先生被打了一頓以後,他爬了起來,還是領先眾人很多。結果,馬丁先生又被揍了。這位馬丁先生被打了幾次以後,他最終還是跑了第一名。
就在馬丁先生領完獎,回酒店的路上,他被人殺死了。
馬丁先生屬於米蘭國國際,他身死華夏國,這屬於國際糾紛。
就在警方剛剛介入調查的時候,有幾個華夏國的人前來自首,自稱自己是殺害馬丁先生的兇手,並且稱,是蒼顧基金主席溫衛康指示他們這麼做的,馬拉松的第一名本來是有內定人選的,可是馬丁先生忽然獲獎,這讓溫衛康很不高興。
溫顧的指尖劃過辦公桌的桌面,那桌面上,生生被她的指甲扣出一條長長的劃痕來。
青藤說:“我們的同事根據調查,的確查到那幾個自首的人中,其中一人,在事發之前,和溫先生有過通話的記錄。”
溫顧聽完了事情的經過,她已經明白了問題的所在,好一樁國際糾紛,那個想要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