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相公多寫幾張,我拿去給海姐姐一些,也好教她也輕鬆些。”溫照老實不客氣地伸出了手。
“呃”
萬青本是玩笑,鐵筆這等寶貝,若用來做這個,豈不是大材小用,殺雞偏用了宰牛刀,卻不料溫照竟是這樣毫不客氣,他也只得摸摸鼻子,認了,誰讓他開口在先呢,此時反悔已是遲了。
溫照見他垂頭喪氣,哪裡猜不出他的想法,暗自偷笑,本欲再串唆著他寫個“食”字元,瞧瞧能否弄出一席酒宴,可萬青骨子裡那讀書人的脾性,怎肯做這等事,一臉的君子遠皰廚,死命不從,她也無可奈何,罷了,廚娘也算是個前途不錯的職業,反正已經兼任了這麼久,繼續當下去吧。
萬青寫了足足十張“家”字元,終於罷手,不是溫照不想他再多寫些,而是鐵筆實在沉重,才只寫了十個字,萬青的右手便已經顫抖得幾乎難以握筆,而且運用春秋筆斷訣,亦是消耗了不少他體內的陰氣,後繼無力,只能就此罷休。
看來捷徑不好走啊,溫照捧著十張“家”字元,頗為寶貝,想來想去,自己只留下一張準備研究,剩下的九張,都送到了李家。海氏對這“家”字元的用處頗為驚異,試用了一張,才讚歎道:“果然是奇妙,那日見妹妹買那根無用的鐵管,我只覺著妹妹敗家,不想竟是讓妹妹你淘了件寶貝,真是洪運齊天,妹妹必是有大福的人。”
“什麼洪運,不過是狗屎運罷了。”
溫照自然不會揭自己的老底,那尾活魚實是她最大的依仗,能到今日這等地步,全靠活魚,否則她只怕到現在也依然還是那最普通不過的陰魂一個。
想到活魚,她不由得心中一動,暗忖道:這活魚是自黃泉中飄來,據說黃泉中所飄之物,皆出自源頭,而那彼岸花,傳說中亦生長在黃泉源頭,佛寺又建於彼岸花生長之地,莫非活魚與地藏王菩薩道場也有關聯?若果真如此,那麼她此時所擁有之一切,豈不是都拜那間佛寺所賜?
這個猜想浮現在腦海裡,溫照就再也坐不住,匆匆辭別海氏,回了家中,關緊房門,放水將活魚喚了出來。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從地藏王菩薩道場裡出來的?”點著活魚的額頭,她神情嚴肅地問。
活魚一副呆滯的表情,沉在盆底裝死,連兩隻魚眼都泛起了眼白,活脫脫就是兩隻死魚眼。
溫照好氣又好笑,努力板起臉喝道:“休要裝死,不然我將你做成生魚片。”
往日她這般威脅,總能有效,可今日這活魚卻是鐵了心,決定裝死到底,偏就是一動也不動。
難道真的有關係?溫照看到活魚裝死裝到這等地步,心裡微微一沉,越發覺得詭異了。若是無關,它又何必裝死,若是她猜錯了,它早拿魚尾拍出水花撲她的臉了。若活魚真是出自地藏王菩薩道場,那麼為何要尋上她?
那次她被風吹到地藏王菩薩道場所在之地,經歷一場幻夢,莫非也是這活魚搗的鬼?如今又得了金剛大楷這件佛門聖物,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還是接二連三地掉,憑什麼?(未完待續)
第七十一章 吾名道藏
溫照不怕餡餅掉得多,就怕萬一哪天一個沒接好,給砸了腦袋,她細胳膊細腿的,就算是添上個萬青,恐怕也是白送。
“總之,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出家去當女菩薩的!”
思來想去,毫無結果,她只能對著活魚說出自己的底限,餡餅她照接,但絕不給錢,這就是她的態度,活魚愛留不留,不能接受就趕緊離開她,她雖然一心修煉,但也不想為了修煉陪上自己一輩子,大不了她把從活魚這裡得到的都還給它,活人會被尿憋死,死人不會,大不了一切重來。
活魚終於不裝死了,張張魚唇,吐出個泡泡,“啪”地一聲破了,然後沒有然後了,它接著進行裝死這一項很偉大的工作,彷彿吐個泡泡就是為了表達一下它對某個自說自話的女人的鄙視。
溫照被氣得無力,真是生啃了這尾活魚的心都有了,一條魚而已,拽什麼拽。到底還是奈何不了它,這條活魚來得莫名,但對她幫助確實很大,就這麼扔了它,她還真捨不得,磨了一會兒牙根,她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地讓它回到眉心裡。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什麼!”
溫照很有光棍的氣質,既然拿活魚沒辦法,乾脆就兩手一攤,隨它去了,正如那啥話說的,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不管活魚跟地藏王菩薩道場有沒有關係,不管它的出現是偶然還是必然,更不管它來到她的身邊是巧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