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如山的奏章裡面抬起頭來,雙手將厲顯如柳條般柔嫩的身子扶正,道:“你別動,讓母后好好看看你的身子。”
厲顯連忙站得筆筆直,努力抬頭挺胸的樣子,任憑蕭迦傲審視,蕭迦傲先熟稔地捏捏小厲顯的脖子,然後順著他的脊樑骨摸下去,再用手用力捏捏他的手腳,最後在心裡微微嘆息:唉,天生就是一個太平君主的料,高坐朝堂就好,練什麼武嘛?
“母后,好不好?”厲顯很期待地問道。
蕭迦傲不忍心打擊厲顯,只是淡淡地說:“顯兒,你安心讀書就好。練武費時又費力,有你皇兄練就行了,你就不要湊熱鬧了。”
“但是,母后”厲顯覺得有些失望。
“太子,你還不明白母后的意思嗎?術業有專攻,這種費時又費力的事,讓我這個粗人練就行了。你還是好好唸書,早日學習朝政,以後也好批改奏章,為母后分憂。”
這時,厲焰一身硃紅色的皮牟服走了進來,身體挺拔如仙鶴林立,一頭如墨的青絲用玉冠箍住,雙眉上挑,斜飛入鬢,一雙丹鳳眼如黑寶石一般的閃耀,如一團耀眼的紅蓮之火,襯得周身方圓五尺之內都黯然失色。
面對如此的絕色傾城,蕭迦傲一直在想,厲焰到底像誰,既不似厲衡陽,也不似沈思絲,卻好似上天故意安排下界的驚天鳳凰,只是這樣一個存在就讓人目眩神馳。
厲顯和厲焰比起來,猶顯恬淡如水,以後卻要在這樣的皇兄面前稱帝為君,他能夠把持得住他的大皇兄嗎?
蕭迦傲的心中,不由地升起隱隱地擔憂。
她心中的隱憂並非空穴來風,厲顯自小就對他文武雙全,又美貌異常的大皇兄異常崇拜,常常人前人後,嘴似蜜糖,笑如春風,希望大皇兄陪他玩耍。
這不,厲焰一出現,厲顯就飛奔到他的身邊,粘住他:“大皇兄,那你來教我武功,好不好?”
厲焰撇撇嘴:“母后都不答應,你求我有什麼用?你想給我弄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嗎?”
厲顯一邊抱住厲焰柔韌的腰,一邊撒嬌地說蕭迦傲道:“母后,顯兒求求您了,就讓皇兄教我吧?”
蕭迦傲被吵得沒法,用手扶額道:“焰兒,你有空就教教太子吧。只要知道一些分寸,別太過火就行了。”
“是,母后”厲焰站得筆筆直,朗聲答應道,說完還做了一個鬼臉。
“哦,哦皇兄要教我練武了。”厲顯一邊拍手,一邊歡呼雀躍,一張小臉紅得如初生的太陽。
“焰兒,你先帶太子去國子監上學吧。今日肖丞相要為你們講《帝範》,別遲到了。”
“可是,母后,孩兒何時能練武呀?”厲顯問道。
厲焰一把拉起厲顯的小手道:“唉,沒看見母后正忙著,要打發我們走嗎?別多話了,跟我走。”
“皇兄,為啥你總是能看出別人在想什麼?顯兒為什麼就不行?”
你?就你這愣頭青,別人給你針你都能當成棒錐,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在幫人數錢,還是下輩子吧!厲焰心裡如此想到,只不過嘴上沒有說出來。
從蕭迦傲的報春殿到太學國子監,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兩邊梧桐遮道,濃廕庇日,微風吹來,分外讓人神清氣爽。
厲焰拉著厲顯的手,昂首闊步地走著,突然眼見林蔭道旁跪著兩個女官,對他俯首請安道:“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大皇子。”
“哦,是你們倆呀。”厲焰停了下來。
這兩個女官他都認識,一個是針工局的下等女官沈思絲,一個是尚醫局的長使官瀾珀,在他的小時候,經常會做一些帶有藥草香的美味糕點,偷偷送來與他吃。
“大皇子殿下,您近來可好?”沈思絲抬起頭來,一張白皙清秀的瓜子臉,湖水般的明眸波光盈盈,膚如凝脂,身如弱柳,極為惹人憐愛。
“我?我很好呀。”厲焰爽快地回答道:“你們倆有什麼事嗎?我現在要去國子監,沒空多逗留。”
“哦,這個”沈思絲從懷裡捧出一個精工細織的白綢絹袋,裡面有幾個御膳房的奶油麵炸果子,香甜可口,是沈思絲為李太后繡了一幅百鳥朝鳳的帷帳之後的賞賜:“奴婢怕大皇子上學的時候餓著,特地給您帶來這個”
厲焰接過來,挑了一個紅色奶油牡丹面果子,放在嘴裡嚼了嚼說:“這好似是太后宮裡的吃食吧,她老人家就喜歡吃奶油麵果子。賞賜給你,你就自己吃唄。我是皇子,要吃什麼沒有。倒是你們女官,平時生活還是挺清苦的吧。”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