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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相同的。只是小遊的性格顯然是外向很多的,不像他,總是一派風輕雲淡的表情。

不能再想了啊,她把臉埋在小遊的頸項間,藏住眼裡驟起的溼熱。

四十一、夢還涼

我以為

我已經把你藏好了

藏在

那樣深 那樣冷的

昔日的心底

我以為

只要絕口不提

只要讓日子繼續地過去

你就終於

終於會變成一個

古老的秘密

可是 不眠的夜

仍然太長

而早生的白髮 又洩露了

我的悲傷

“嗨,沒睡好?”過道里遇見的同事關切地打招呼。

知返苦笑地點點頭,走進文印室,已是午休時間,裡面沒什麼人,她掀開復印機的蓋板,準備將圖紙放上去,光潔的玻璃面上,清晰地映著自己有些憔悴的臉龐。

放下手中的圖紙,按下影印鍵,她微微發怔。

請了兩天的病假,卻根本沒有休息好,躺在床上合上眼,腦海裡不停地閃過從前的一幕幕,那些甜蜜心酸的過往,本以為是塵封的記憶,卻因為那個人的出現,變成如今糾纏不休的夢魘。

“你在做什麼?”地道而標準的中文忽然傳來,她渾身一震,愣愣地轉過身。

淺灰的西服,珍珠白棗紅條紋的領帶,眼前的男人一如記憶裡那樣溫文優雅,他靜靜地站在門邊,一雙沉靜的黑眸望著她,目光中帶著詢問。

知返望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直到身後的影印機發出咔咔的聲音,她才如夢初醒,慌亂地回頭檢視機器:“好像又卡紙了,老毛病,新機要下週一才能送過來——”

熟悉的氣息撲入呼吸,她的聲音啞然而止——Hugo Boss的Soul。

之前她一直好奇於他身上的味道,若有若無卻格外好聞,後來才知他慣用這款鬚後水。她偷偷地去買一瓶,偶爾噴在自己的抱枕上,床畔,然後一個人在家裡盡情地溫習他的氣息,有一次他倚在她家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疑惑地吸了吸鼻子,今天沒刮鬍子,怎麼身上的香味還這麼濃?而她則是窩在他頸間吃吃地賊笑。

光明與黑暗,清淡與濃厚,Boss Soul從瓶身設計到香味都呈現了反差,初時清新,而後轉濃,溫和中潛藏著激烈,平靜中積蓄著熱情,就如——他這個人,不知不覺間,讓她無法自拔。

“我看看。”霍遠有些好笑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她怎麼這麼容易發呆?

知返盯著他頰邊那熟悉的一渦,無意識地挪開身子,接過他遞來的外套,挽起襯衫袖口,拆開復印機擋板。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縫合的痕跡看起來格外猙獰,料想當初應該傷得很深——可是,她記得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條疤的。

心跳忽然加速,她臉色蒼白地瞪著那道疤——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他不是“他”?不,不可能,這世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叫相同的名字?

思緒在那刻亂成一團,她緊緊地抓住手中的外套。

“好了。”他突然間站起身,她被嚇了一條,倒退了一步。

“怎麼了?”霍遠瞥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視線往下移,發現自己倒黴的外套幾乎被她擰成了一團,不由挑了挑眉。

“我的外套——”他忍不住好心地提醒。

“你的手臂”她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竟控制不住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喔,”霍遠瞭然地一笑,以為她的不對勁是被自己可怖的傷疤嚇到了,“兩年前出了場車禍,看,臉上還有道疤呢,差點破相,不過還算淺。”

他指指了右眉梢,那邊真的有一道淡淡的疤,並不明顯,卻給清俊的臉龐添了一份硬朗。

“車禍很嚴重麼?”她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躺了兩個多月都沒有清醒,所有人都幾乎以為我沒希望了,結果又走運地醒了,在老家待了大半年做腿部復健,只是好像記不得一些人一些事了,慢慢才適應過來。”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地,彷彿在談論天氣,或者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響雷一樣在她心頭炸開,讓她驚痛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只是好像記不得一些人一些事了。

而她,也包括在這“一些人”之中,對吧。

他所謂的“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