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懶得理他,安陌還在低頭吃葡萄。
安巖被無視,只好蹭到安洛的旁邊,一臉討好地笑著:“哥,你說呢?好久沒打麻將了,好不容易四個人都在,正好開一桌。”
安洛回頭看他,“我不會打麻將。”
安巖笑眯眯地說:“那打撲克也行啊。”
安洛平靜地說:“我也不會打撲克。”
“哥哥”
“回去坐。”安洛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安巖只好放開輪椅,悻悻地躺回了沙發上。
球賽中場休息,電視里正好播出安巖代言的服裝廣告,看著電視中那個如同王子一般瀟灑帥氣的安巖,再回頭看看如同癩皮狗一樣四肢大開躺在沙發上毫無形象的安巖,安洛忍不住僵著臉抽了抽嘴角——這個二弟真是個怪胎。
看了一會兒無聊的電視節目,安陌終於吃完了一盤子葡萄,打著呵欠先回去睡覺了,安巖也回臥室上網,安澤關掉電視,回頭看著安洛,低聲說道:“不早了,哥哥也休息吧。”
安洛的確覺得犯困,點點頭說:“好。”
安澤便把輪椅推到他的臥室,把他扶到床上,仔細地蓋好被子,這才說:“哥哥晚安。”
安洛覺得眼皮非常沉重,面前的安澤面容也漸漸變得模糊,連晚安兩個字都來不及說出口,就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眾人都睡了,客廳裡的燈被關掉,安家的別墅裡漸漸安靜下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點敲打在窗上,發出有節奏的滴答聲響,雨聲在寂靜的深夜裡越來越清晰,卻依然無法吵醒沉睡中的人們。
凌晨一點,安家一樓角落的一個房間裡突然亮起了一道極為微弱的光。
那點微弱的光亮一直照到了安洛臥室的門口,隨著光源的移動,皮鞋跟地板輕輕接觸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別墅裡清晰地響起,甚至帶著低沉的迴音。
安洛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藉著手機的光亮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沉靜的睡顏——不同於清醒時面無表情的冷漠和高傲,睡著之後的他,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睛,看上去比平時溫柔了許多。
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拇指留戀般滑過他看似冰冷涼薄的嘴唇,安澤俯下身來,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哥哥對不起。”
說罷,果斷地把他從床上抱了起來,轉身迅速走出了安家的大門。
外面下著雨,安澤披上雨衣,把哥哥仔細地護在懷裡,到車庫開啟車門,小心翼翼地把他放進副駕駛座的位置,這才轉身上車,發動引擎。
所有傭人和管家都被他放了兩天的假,安巖和安陌還在熟睡之中,寂靜而漆黑的深夜裡,一輛車子從安家悄無聲息地開走,居然沒有任何人發覺。
車內,安洛歪過頭來,輕輕靠在安澤的肩上,依然睡得很香很沉。
西林軍區總部。
車輛安檢通道的欄杆被放了下來,黑色的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門口,負責值班站崗的年輕士兵撐著傘從哨崗走了下來。
他顯然認出了安澤,在車前立正站好,朝安澤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少校!”
安澤點了點頭,拉下車窗,拿出一張黑色的卡遞給他。
西林軍區的管理非常嚴格,所有車輛必須有專門的出入證才可以進出,車子在進出時還必須接受紅外線檢查,不允許攜帶任何危險物品。
士兵把安澤的出入證口令輸入電腦,確認無誤之後又回到車前,湊到窗邊說:“少校,車裡這位是?”
安澤看了眼靠在肩上熟睡的哥哥,怕吵醒他似的,壓低聲音說道:“是我哥哥,我帶他來醫院看病。”
士兵瞭然地點頭,“請您填一下登記表。”
安澤在他遞來的登記表中填好資訊,遞迴給他,安洛的資料被錄入電腦中,頭頂的攝像頭迅速捕捉拍攝安洛的照片存入資料庫。
資料錄入完畢之後,面前的欄杆終於緩緩升起,士兵再次朝安澤敬禮,表示放行。
安澤這才把車子緩緩開了進去。
西林軍區分為三個區域,其中A區是隻允許擁有指揮權的特殊人員進入的絕密區域,B區屬於日常軍事作業和訓練的區域,這兩個區域都是封閉的,不允許外人進出。只有C區比較自由,設有招待所、軍區醫院以及百貨超市,C區允許親友探訪,不過要在出入時進行詳細的資料登記以及嚴格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