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得寸聽得大怒:
“丁婆子,你太過份了,你怎麼三番兩次地把大明叛軍往我這兒引,我二老只不過想過太平日子,我們又沒有去你丁家屯盜你們什麼東西,幹什麼,同我老人家卯上了?非叫我們不安寧呀。”
丁婆子語出驚人,道:
“關外丁家屯,不是八旗滿州人。”
“什麼?丁家屯不是八旗人?”
丁婆子咬著牙,道:
“古北口有個丁家堡,咱們原是丁家堡的人。”
“古北口老夫也去過,長城內八里遠有個保樓,原來你們丁家屯來自古北口呀。”
“不錯,當年范文程的軍隊就是駐守古北口,丁家屯的人被要求遷徙移民才來到這丁家屯,這遷徙也是范文程的主意,他不要滿人鼾睡在他身邊,可我們卻不願到關外,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你卻盡把敵人往我這裡引你”
“我在製造機會殺人,殺范文程身邊的殺手。”
琴痴婆聽得大怒:
“你太過份了!這以後我二老成了范文程捉拿的物件了,我們無寧日也。”
楊得寸一怒抓住楊香武,叱道:
“好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叫你江湖去磨練,你怎麼給幹老子惹麻煩,弄得房也燒了,窩也掀了,你這是恩將仇報呀。”
楊香武掙著跪地上,道:
“乾爹,誤會了,全部都是誤會呀。”
“什麼誤會?”
楊香武道:
“乾爹,你與乾孃疼香武,香武心中明白得很,怪只怪初時乾爹未明言,香武以為乾爹薄情,叫香武江湖行只給一張大餅,那麼多的金銀你們一個也不送,是以”
丁婆子一邊接上口:
“也是丁婆子我的不好,不過,事情弄明白就好,楊大俠,咱們得善後呀。”
“你叫我什麼?”
“叫你楊大俠呀。”
“我還能稱大俠?我是老賊呀。”
“只你二位剛才拔刀相助,就足以俠士作風。”
“算了,算了,你說的善後什麼意思?”
“這些人全是范文程的近衛人馬,如今全死在這裡,我如何回丁家屯交待?”
楊得寸手指南方,道:
“帶了你女兒回江南吧。”
丁婆子搖頭,道:
“我若回江南,丁家屯便遭殃了,姓範的不忠於朝廷,對於咱丁家屯,他絕不會手軟。”
楊得寸冷冷一哂,道:
“那就把范文程殺了。”
他此言一出,聽的人心頭一震,誰能去殺死范文程大將軍,誰又能接近范文程。
“楊大俠,你有本事殺死范文程。”
楊得寸忽地手指楊香武,道:
“他,我的乾兒子就能殺死范文程那叛將。”
楊香武的面色一變,吃驚地道:
“乾爹,你開什麼玩笑,我能嗎?”
“你是楊得寸的徒弟,也是我的乾兒子,你有本事去殺了范文程。”
“我有什麼本事呀,乾爹?”
“神仙一把抓呀。”
“乾兒子的功夫不到家呀。”
“你沒問題,是可以了,去吧。”
楊香武呆呆地道:
“乾爹,你是不是見我兩次給你惹麻煩,你便想出個借刀殺我之計呀。”
“你死不了的。”
楊得寸回過頭對老伴,道:
“你說說,咱們的乾兒子沒問題吧。”
琴痴婆把個七絃琴扣得噌噌連響,道:
“乾兒子應該去殺范文程。”
丁婆子不解地道:
“他只是個年少的人呀,他”
楊得寸道:
“殺了范文程,小子可以過太平日子了。”
“什麼意思?”
“意思大了,此時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
“等他殺了范文程之後,老夫當然會說。”
“如果他殺不了范文程呢?”
“反正是活不成了,死了算了。”
楊香武聽得心中不自在。
丁婆子拉住楊香武,道:
“香武呀,你好可憐唷。”
豈料楊香武暗中咬牙,道:
“誰說我可憐,我是我乾爹的徒弟,我永遠也不會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