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疑團接連浮出,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走進空蕩蕩的鳳竹院裡,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裡,她凝住了腳步,神思跟著飄忽起來。直到一陣寒風掠過,她驀地回過神來。
她推開門,走進了林肆風住過的屋子。
屋子裡的陳設和之前一模一樣,看得出來,林肆風走時並沒有帶走淳于府裡的任何一樣東西。
她發瘋似的在房間裡翻找著,她想要找到證明林肆風有異心或是有野心的物件,可是結果令她很是欣慰。
沒有,什麼都沒有。林肆風走了,就如他這個人根本沒有來過一樣,他沒有在府中留下任何痕跡。
堇南突然感到悵然所失,她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出房間。一出門,卻恰好撞見了巫氏。
巫氏正欲將門推開,沒注意到房裡有人,一見堇南,她立刻收回手,微微側了一下身子,眼裡滿是慌張之色。
正文 093、出發去鹿州
“是你?”巫氏輕聲出口,語氣裡有幾分驚異。
堇南略微眯起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帶著笑意道:“如今林肆風已走,沒人再需要生肌膏了,巫姨娘來這兒作甚?”她咬字清晰,特意將“生肌膏”三字加重了語氣。
巫氏一怔,臉上的神情越是慌張,她輕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失態,唇角緩緩揚起,盈盈笑道:“我來,是想瞧瞧這屋子是否有破損,是否需要修葺。這不馬上就要到春日了麼,我尋思著將這間屋子改造成棋室。什麼時候老爺有興致,便可以來這兒坐一坐。”
棋室?真是可笑的藉口。堇南忽地一笑:“巫姨娘凡事都想得周全呢。不過,這建棋室的想法不會又是父親提出,再由您來處理吧?”
巫氏聽出她話裡有話,神色微微一變,柳眉橫豎,口氣十分不快:“你這是什麼意思?”頓了頓,她略帶譏諷的笑了,陰陽怪氣道:“大夫人不是出身大戶人家麼,怎麼竟將你教導成了這般沒規沒距的模樣!”
巫氏不提葉氏還好,一提到葉氏。堇南的心裡頓時勾起一把火來,她的眼裡跳動著怒火,目光變得兇狠起來:“你可別太咄咄逼人了!去年母親回府時,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計害她。母親想要息事寧人,忍了。不代表我也可以忍!”
“你別以為你的心思我不曉得!”堇南狠狠地擲下一句話,扭頭便走。
她能感覺到,身後的巫氏並沒有挪步。
許氏被她最後的那一句話嚇到了吧。
巫氏的心裡——果然有鬼!
然而,還不等她調查清楚,一件轟動京城的事便將她所有的情緒都抽空了。
街坊間如是傳道:林公子落榜被淳于翰林逐出府後,又投入安樂侯門下。
安樂侯,便是忠武將軍溫霆。
堇南知道這個訊息不會有假。雖說淳于府和溫府是水火不容的關係。但溫霆對林肆風的賞識,在溫府壽宴上時她就看出來了。
再加上溫姝縈對林肆風的青睞。林肆風想要進入溫府,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堇南越是想得明白,心裡就越是難受。
就如吃了一碟千椒魚片似的,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得緊。
她在布莊挑選新綢,無意間聽到老闆和一位客人談起了林肆風的事。初聽之時,她倒不覺有多震驚、有多難過。她只想,林肆風沒有在外受凍、沒有捱餓,便是很好的了。他能找到一個安穩的地方。她應該感到心安才是啊。再說,溫霆是武將,林肆風那麼喜歡舞刀弄槍。投入溫府門下後,他的前程必定無憂。
對於這件事,她原本是已經釋然的了。可一聽布莊老闆說林肆風已經隨溫家去往封地時,她只覺胸口裡悶得慌,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老闆瞧見她哭。立馬丟下客人,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大聲咋呼道:“哎呀呀,小姐,我這可是上好的雲紋紅綢啊,您這布面上淨是大大小小的淚圈圈。您讓我怎麼賣給其他客人啊!”
堇南連忙掏出手絹止住眼淚,她一面抽噎,一面喚來在布莊外候著的小廝。讓小廝給了老闆半袋碎銀。便將一匹紅綢買下了。
老闆收起苦臉,露出笑臉,見堇南出手如此闊錯,便知是富家小姐,此時連忙巴結道:“這紅綢可是用萬朵藍花的汁染成的。您瞧瞧,在陽光下。這綢子紅得多扎眼。這樣純正的紅,可是一般的女子不敢輕易嘗試的。小姐,您買去可是做禮服的?”
堇南淡淡的笑著,目光落在那匹紅得似火的綢子上,就如被灼痛了一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