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請留步。”
陳林道看向那位公公,面色淡然的道:“不知這是哪位公公?尋本官何事?”
那位公公沒有開口,而是遞上了一封帖子,“陳大人請過目。”
陳林道猶豫之間接過一看,登時心中嚇了一跳!
是皇后
陳林道站在原地略有猶豫,但不過片刻,他則轉身看向那位公公,拱手道:“請這位公公引路。”
“願為陳大人效勞。”
四目相對之間,二人俱都看出對方神情中頗有合作意圖之意,隨即揚起的笑容無論再如何燦爛和煦。不免都透著骨子奸詐。而與此同時,肅文帝的床邊,德貴妃在恭恭敬敬的服侍著。
皇后在門外掃看一眼,身邊的郭公公道:“德貴妃娘娘今兒見外陳大人便不肯走”
“陳林道給本宮攔住了嗎?”皇后反問一句,沒有對德貴妃在此不走發表任何的怨艾,可侍奉過皇后的人都心中明瞭。這才是皇后最怒惱的狀態。
“已經前往祈仁宮等候您的召見。”
皇后的臉上露出幾分滿意,“咱們走吧。”
“那這裡?”郭公公掃了一眼德貴妃,皇后則隨意的擺手,“她有這份敬意之心就讓她在此侍奉著。也是她的福分,最好她能一直陪著皇上,哪怕是殯天,她也陪著”
最後一句皇后的聲音如蚊吟一般輕柔,彷彿自言自語,可這等話語依然落入了郭公公的耳中,巴結諂媚的笑容揚起。躬身扶著皇后上轎離去。
皇后的目光掃過周圍沉悶乏味的宮牆碧瓦,心中道:誰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或許就在今日的談判之中了!
林夕落這幾日都在忙碌著糧行的事。
幸虧她讓方一柱統計了下糧行能夠離開幽州城的人有多少,這一圈探問之後,幾乎有三成的人願繼續留在幽州城不願離開此地。
或許是因家眷齊在,或許是對此地有更多的留戀,原因林夕落不願去多問,她今兒是要前去糧倉與眾人喝上一杯散席酒,而後分發銀兩給眾人置產。遠送他們各自歸家。
這件事情雖然不小,但做的卻很隱蔽,對外自當是打著為福陵王大婚賀禮的旗號,即便有人想探尋其中隱秘,多數也會被眾人發現。
儘管這些糧倉的雜役們不再為魏青巖麾下服務,卻仍舊有一顆護主的心,這是林夕落格外欣慰的事。
離開宣陽侯府,林夕落一路馬車前行,懷裡抱著小肉滾兒。這小傢伙兒如今能自己走路。自當是個不閒著的,四處亂爬亂走。扭搭著個小屁股格外招人喜。
“文擎。”林夕落喊他一聲,他正趴在羊毛毯子上撅著屁股揪羊毛,聽見林夕落喊他,則扭過頭來道:“耶,爺耶。”
林夕落苦笑,雖然會走了,可還是看什麼東西都喊“爺”。
“娘,你應該喊我娘,臭小子。”林夕落朝著他的屁股蛋兒輕拍一下,小肉滾兒便吭哧吭哧往前方爬,而後還回頭看著林夕落笑。
林夕落無奈的搖頭,什麼時候這小子才能會開口說話呢?
整日裡這爺長爺短的,聽的她已經有點兒煩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與冬荷、薛一等人時而談話時總稱魏青巖個“爺”字被他給學會了?
林夕落還沒等想個明白,薛一豁然從外靠近車窗,“有人跟著咱們,好似是直奔著您來的,不是跟蹤。”
“嗯?”林夕落皺了眉,“能不能馬上趕去糧行之地?莫讓他們追上?”
“來不及,已經到了。”薛一說罷,林夕落便聽得後方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臨近她的馬車時才陸續減輕停下。
“卑職九衛提首領焦元和拜見忠郡王妃。”
拜見之音雖有,可其中卻不乏質問的語氣,林夕落也沒有撩開車簾探看此人,只開口道:“原來是焦大人,攔下我的馬車,不知我是犯了這幽州城內的什麼錯兒了?還要九衛提首領出面。”
九衛其中五衛是護衛皇宮內院,另外四衛分管幽州城的安穩動亂。
如若是尋常百姓之事,自當有幽州城尹掌管,九衛只管叛民和軍中異端,故而他們找上來,也讓林夕落有些奇怪。
“恕卑職冒昧,近些時日,糧倉糧行之中有許多人離鄉歸家,而卑職查問,全都乃是忠郡王糧倉之人,而且還有大批次的籌備糧草準備出城,卑職冒昧請問,忠郡王妃這是有何打算?”焦元和的口氣很重,顯然他也是有備而來。
薛一身扮小廝之狀,沒有辦法直接提醒林夕落,故而躡手躡腳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