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人影疾速的跑出去,大眼瞪小眼,“是夫人嗎?”
“快跟著”
林夕落跑到正院,這裡燈火通明,人頭湧動,卻鴉雀無聲。
那側間的大門被鎖著,侍衛已經在門前開始潑上油,周圍的火把點起,裡面一丫鬟、一婆子的喧嚷哭嚎從被抓碎的窗欞中厲聲傳出,劃過夜空,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和心中。
魏青巖這是要燒死她們?
林夕落即刻跑上前,魏青巖手中舉著火把遞至她的面前,“怎麼?你來?”
“你縱使有心處死她,也莫要在侯府中起火,好歹這是我的院子。”林夕落沒接那火把,吩咐侍衛道:“開鎖,把人帶出來”
侍衛看向魏青巖,林夕落則鼓了氣,“看什麼?還不去?”
魏青巖擺了手,侍衛則上前將鎖開啟,未用人進去,這婆子和春芽二人早已從裡面倉皇跑出
侍衛們即刻轉身,院中的婆子們連連搖頭,春芽裸著半個腰身,只有一紅色圍胸、紅褻褲,披散著頭髮就出來,這丫頭可還要個臉面?
春芽看向眾人都在,倉皇之間,則看到了魏青巖與林夕落,她下意識的爬向魏青巖,“五爺饒命,奴婢只是聽吩咐的,您饒了奴婢”
梨花帶雨的哭,那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倒真惹人憐惜
魏青巖一腳將其踢開,春芽疼嚷泣哭不止,看向一旁的常媽媽,則立即上前:
“常媽媽,您求求情啊,奴婢可是聽了侯夫人與大夫人的吩咐”
常媽媽此時心中慌亂,剛剛這五爺將所有人都叫了院子裡,吩咐侍衛潑油點火,她這整個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雖說今日這事兒,她的心裡頭也有些遲疑不寧,可可不去那房間,將人攆走便是,也不至於就這般弄死?
林夕落看向常媽媽,言語平淡:
“你可是要替她求情?”
常媽媽咬著嘴唇,餘光膽怯的看向魏青巖,口中道:
“五爺、五夫人,這終歸是個丫鬟”
林夕落即刻打斷,吩咐道:“你去‘筱福居’通稟侯夫人一聲,我這就帶著丫鬟過去。”
常媽媽驚了,帶去尋侯夫人?這是要作何?
“你還不去?難不成我要請侍衛去通稟不成?”林夕落撂下冷臉,常媽媽不敢耽擱,即刻帶著丫鬟婆子往“筱福居”趕去。
林夕落看向身後的秋翠,吩咐道:
“你與冬荷兩個在這裡等著,讓陳媽媽尋兩個婆子,將這丫頭帶著跟我走吧。”她二人終歸是未出閣的,這事兒摻和著不合適。
秋翠應下,即刻去尋人,林夕落快步的跑回正屋,拿出了太后賞賜的那根撣子,看著魏青巖道:
“我自會給你個交待”
說罷,她轉身往院外行去,陳媽媽吩咐婆子夾著春芽,拖著便往那方走
魏青巖站在原處,下人們各個膽戰心驚,連喘氣都不敢發出聲音。
吩咐侍衛收了火把,冬荷連忙去正屋點亮瑩燭,端上熱茶,側身等候魏青巖進門。
“搬把椅子來,我就在這裡等。”魏青巖撩起衣角,正襟而坐,院中下人們無人敢動,都在等候著五夫人那方有訊息傳來。
侯夫人聽了常媽回報,恨不能將眼前的桌子捶碎,“孽子,孽障,送他個丫頭居然還要放火燒了?他這是作甚?那個女人還敢找上門來?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說辭”
“侯夫人,這事兒不妨讓大夫人應和兩句罷了,您可別氣壞了身子。”花媽媽在一旁勸慰,侯夫人卻更為氣惱:
“人是我送的,有本事,她就在這兒把人打死”
侯夫人話語剛落下,門外則有丫鬟通傳,“回侯夫人的話,五夫人求見。”
“滾進來”侯夫人直朝門外大喊,林夕落推門便進,擺手將春芽給帶了進來。
這一路的拖拽,春芽哭嚎不寧,髮髻散亂,身上的幾片布也跟隨著歪斜不整,看起來就像是個衚衕裡頭出來的破落人兒
侯夫人看她一眼,險些氣過去,痛恨的罵道:
“你這大晚上的鬧騰個什麼?送你兩個丫鬟,你如此對待?不為其披上一件衣裳就在候府中招搖來見我,你不要這張臉,可別把我這門風敗壞,還不給我跪下”
“她都不怕丟顏面,我怕個甚?”林夕落福身算是行了禮,隨即道:
“這人既是母親送的,我自然要來尋您問一問。”
“送你兩個丫鬟,不識好人心,還來找我說辭?你是想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