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今兒我累了,你先回吧,與你說兩句話都不搭理,你耳朵是長了哪兒去?”
林夕落撩筆起身,“母親與兒媳說話了?這倒是沒聽到,一門都在抄經上,自要虔誠,不能亂心,母親讓我抄,不就是為了這個?”
句句有理,侯夫人只想快些讓她走,冷諷道:
“你倒成了虔誠的了,回吧。”
林夕落行了禮便往外走,邁出正堂的門,冬荷連忙上前攙扶,侯夫人粗喘著氣,口中斥罵:“裝傻充愣”
花媽媽拿起林夕落抄的:
“這五夫人的字倒是讓老奴格外驚詫,據說織繡也是拿得出手,倒並非是跋扈之女,有幾分才氣。”
侯夫人不願看,“你倒是替她說上好話了”
“老奴不敢。”花媽媽不再多說,侯夫人道:“把這字都燒了,明兒繼續讓她抄經”
林夕落離開此地回了“鬱林閣”,只覺得這胳膊開始酸,秋翠在一旁連忙的捏著,冬荷在一旁噓聲道:
“奴婢在門口守著都累,五夫人您卻一直在抄,侯夫人這也的確太為難您了。”
“沉上幾天再說,她不怕耗費紙張筆墨,我自然也不怕,今兒你們在那院子裡守著,都瞧見什麼了?”林夕落看向秋翠,秋翠即刻道:
“奴婢送了您去,便回來隨常媽媽學衣裳首飾的收攏、搭配,時而有婆子來請示事,奴婢就隨著,常媽媽倒沒隔開奴婢,就這樣一件一件的回了,而且講話有度,也不刻薄,讓奴婢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冬荷在一旁接著話道:
“奴婢跟隨您在侯夫人那裡,那地兒的丫鬟婆子無事都不開口,倒是二夫人身邊的丫鬟來過兩次,但都在門口看一看就走了。”
孫氏是個油滑的,宋氏的心眼兒都長了外面,不用太過思忖便能明白她在想什麼,林夕落對此不屑,喃喃道:
“那就繼續瞧著是了,看她想折騰出什麼花樣。”
用過飯,林夕落洗漱後便上了床,侍衛已特意來通稟,魏青巖晚間興許不會歸來,雖說這兩日親密慣了,可林夕落心中也有慶幸,她實在是太累了
這一宿覺林夕落睡的格外舒坦,連個夢都沒做,睜眼便是二日清晨,冬荷打來洗漱的水,林夕落看著道:
“明兒便用冷水即可。”
“冷水?那豈不是太涼了。”冬荷納悶,林夕落無奈笑道:
“為了能提起精神,不然賴在這床上就不願起身。”
冬荷雖有不願,可也不得不應和下,林夕落行去正屋用早飯,隨即便到侯夫人那裡立規矩。
依舊是抄
林夕落也無二話,坐下便開始寫,孫氏一方回著府事,一面又看向她,宋氏今兒也未走,一直都此地靜靜的坐著,直到她實在坐不住,才不得不離開。
侯夫人時而吩咐事、時而品茶、時而去靜室唸經,可這無論做什麼,這正堂裡有一丫頭,她都靜不下來。
不過是個十五六的丫頭,她怎麼就撩不下這顆心了?
正在思忖,就聽正堂內“稀里嘩啦”一陣響,侯夫人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就知道她沒個沉穩時候,快去看看,出了何事”侯夫人眉頭皺成了一把鎖,花媽媽則立即出了門。
一地的碎瓷茶汁,地上灑落了不少切開洗淨的小紅果子,可卻是有幾個爛的一婆子手裡拎著托盤,正跪在地上撿。
“怎麼回事?”花媽媽也忍不住氣,“你是哪個院子的婆子?來此作甚?”
婆子磕磕巴巴,不由得道:
“老奴老奴是二夫人派來的,二夫人說五夫人抄經辛苦,特意讓老奴送了茶水和果點犒勞五夫人慈孝”
“渾說什麼?二夫人會拿這爛果子來?”花媽媽不允這老奴再說,心裡頭則在抱怨二夫人這時候跟著添什麼亂?
林夕落將手邊的果子一一撿起,放置在那婆子的托盤之上,一臉笑意的道:
“去回你們夫人,就說這果子母親已經賞過我許多,何況孝敬乃是應當的,她若有心不妨來與我一起為母親抄經,我也有個伴兒,這些果子拿回去她自個兒享用吧。”
雖說林夕落是在笑,可這話說的誰敢回?
婆子哆哆嗦嗦,在一旁撿著瓷片,林夕落見侯夫人沒露蹤影,不免看向了花媽媽,委屈道:
“花媽媽,您知道我這性子,做起事來就不分心,剛剛她送來茶點,嚇了我一跳,這瓷碗兒不小心讓我給弄碎了,可二夫人的物件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