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父親表弟的二舅母的三哥、表叔父的小妾的三嬸孃的外甥,林夕落心裡在不停的算計,如若按照這種方式排輩兒算親戚。恐怕整個大周國全是一家人了!
魏青巖本有意攔截不允林夕落見任何人,可曹嬤嬤與胡氏都覺得如今已經風頭太過,若再給人直接攆走,樹大招風。索性坐了床上說兩句話而已。
何況揚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一車一車的禮往府裡抬,還能給人家攆出去不成?
魏青巖拗不過一位宮嬤和岳母大人的絮叨,只得點頭答應,而他尋常也不出門,就在屋中一坐,來此探望的夫人們說不上兩句話便全都離去。前些天這位爺剛砍完人頭,誰敢輕易招惹他?
林夕落時而寒暄累了,就去看一看魏青巖扳著的臉,他這兩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觀察小文擎,時而露出疑惑的目光——這孩子怎麼就知道睡呢?
送走了最後一位前來探訪的夫人,冬荷歸來道:
“夫人,都送走了,不過臨走時特意留了滿月禮時的拜帖。”
“這滿月還要來。”林夕落將拜帖收好。“洗三禮我也想好了,終歸不能出這屋子,索性就家裡人來聚一聚便罷了。滿月禮時再大辦。”
“都聽你的。”魏青巖如此說,林夕落則心中歡喜,捏捏自己的肉臉,又捏捏小文擎的小臉,“都這麼肉!”
“這小子就是一肉滾兒!”魏青巖看著他,心裡似乎多幾分複雜和迷茫,林夕落知道他是在想幼時的他是何樣,也在想那時的侯爺對他是什麼心思,可這些都已是過往雲煙,回憶無非是傷人傷心。何必過多去想?
林夕落拽著他的手轉移話題道:
“林家這些時日怎麼樣了?”
提及林府,魏青巖還是有幾分說辭,“林政辛家主之位坐穩,你三伯父、六伯父格外不滿,大房如今是你的大伯母代表出面,喬錦娘因身懷有孕。暫時還不能接府中中饋大事,林政辛則交由林大總管操辦。”
“倒是一切都順當了。”林夕落想起林忠德,“可惜祖父出殯,我卻不能參加了。”
“侯爺與三哥、我會出面,你不用擔心了。”魏青巖見她的小臉索性也掛上了憂傷,反倒安慰起來:“想什麼呢?人早晚都有這一日。”
“討厭,剛生了文擎就說這話?”林夕落不知為何,豁然想起林綺蘭,“你被封了如此高的公爵之位,太子與齊獻王沒反應?”
魏青巖微微搖頭,“沒有。”
“這倒是稀奇了。”林夕落心中詫異,按說他們倆不是一直都厭惡魏青巖的嗎?雖說是皇親,魏青巖與他們根本比不上,可宣陽侯府的軍權未動,他們都在惦記著。
魏青巖倒是豁然一笑,隨後嘆氣一聲道:
“皇上老了。”
林夕落睜眼沒多說,只這樣發愣的看著他,魏青巖則摟著她噓聲道:
“人老必疑,做事毫無章法,特別是萬人之上的存在,所以林家的事太子、齊獻王都脫不開干係,他已經滲出了火,故而封我一高爵位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齊獻王在等待,而太子在隱忍,也是在等待,齊獻王是等著他是否能留有一後,而太子在等著順利上位”
“以前的明搶現在變成了暗奪,如若惹了高座之上的那一位,誰知會有什麼變化?”魏青巖自嘲的道:
“這一次咸池國與烏梁國的結盟讓皇上很震怒,可他既沒有答應齊獻王統兵、也不理太子推舉的人選,更是駁回了侯爺的請戰,三大軍權之人他都給駁了,估計是在等我自動請戰。”
“他要讓侯爺的軍權歸至你的手中?”林夕落的腦中豁然蹦出如此一個念頭,連她都不知道為何這麼想。
“我的背後是福陵王,他是在保福陵王有後路。”魏青巖看她,“如今我們也要求自保。”
“讓你一說,我這心裡頭還真沒了底。”林夕落看著文擎,“他還這麼小,起碼等他能跑了啊!”
魏青巖捏她一把,“讓你這一尋思好似明兒就得逃似的,時間雖然還早,但我們也要提前籌備了,無論那二人誰上位,我都沒有好結果。”
林夕落心思沉下,半晌才道:
“我才不想,我只想孩子快快長大。”
“說的對,我也只想你再生幾個”魏青巖在她耳畔旁輕輕呼氣,林夕落只覺渾身一抖,隨即連忙閃開。
夫妻二人這般膩了半晌,依舊是分床而眠,林夕落這一夜疲憊,只盼著早早出了月子,好能離開這張躺臥許久的床舒坦舒坦。
四月十五,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