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眾人提及魏大人,都知他向來待下人格外寬厚,這衣食用度定不缺,是否能再額外的給貼補點兒月銀眾人自不多思,若做的好,能將兒子閨女帶入此地得一份工,那可比何事都榮耀
雕匠們如此想,但木料、石料商們卻無這平淡的打算。
能在幽州城內開個鋪子的人,豈能是普通人?
幾乎家家都掛了一兩門官親,魏青巖的名號在這城內眾人皆知,被他找上卻無人膽敢不來,可來了之後他們能有何紅利拿入手?這才是最關心的事
而這位夫人隻字不提銀子倆字,他們怎能說這些事是否能做到?
斟酌片刻,其中一位年紀最大的出面道:
“五夫人之命我等自當聽從,且如若這些事能交由我等操辦,定當盡心竭力的促成,絕不敢有分毫糊弄了事,更不敢汙了魏大人與五夫人的銀兩,但不知這些事要何事開始?我們心裡也有個準備?”
雖是問話,可其中提了“銀兩”二字,誰能不知他其實最想問的是這等事?
林夕落輕扯嘴角,則看向了一旁較為年輕的人,“你怎麼看?”
此人名為柳笛,乃工部郎中夫人的侄子
“絕無二話,五夫人有何需求儘可吩咐,我能辦到的自當去辦,如若無力辦不成的,絕對不貪功冒進、如實向魏大人稟告,柳笛年幼,剛剛出世接管鋪子,對很多事都不懂,還望五夫人多多見諒。”
柳笛說完,更是起身朝著魏青巖與林夕落連連躬身行禮。
這話說的倒是敞亮,可何事能辦不到呢?林夕落只微微點了頭,看向魏青巖道:
“還有其他鋪子可選嗎?這用料的量可不小,單是兩個鋪子恐怕供給不足。”
事兒不可在一棵樹上吊死,縱使這二人磕頭奉承,林夕落也絕不會就這般應下了事。
魏青巖則轉頭看向魏海,魏海即刻上前回稟:
“回五夫人的話,已經派人出城去請,恐怕明後日才可趕到。”
“我不怕遠。”林夕落說到此,嘴角微微一笑,“只要能供給我想要的物件,無論多少時間、距離多遠我都能等。”
林夕落說罷,便開始抿茶不語,而柳笛則心中開始計較盤算起來。
還要尋城外的人?而不單純在幽州城內?這位夫人愛好雕藝早已風靡幽州城,而他們得知此信兒,也不過當做她閒樂之餘的小喜好罷了,可如今這話說出,恐怕這不是個小事兒了
“五夫人如若信得過我,這些小事不妨直接交由我來辦,旁的話不敢說,我家祖祖輩輩經營石料一行已近百年,大周國內的能數得上的商家也都有熟悉,總好過您再派人前去尋來,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柳笛說完,不免又來給林夕落鞠躬,林夕落當即擺手,“如若我信得過你?今日初見,我為何信得過你?經營百年石料,不知雕藝你可懂一二?”
這一問題卻讓柳笛怔愣呆滯,嘎巴半晌嘴才道:
“我只懂經營,不懂雕匠的手藝”
林夕落繼續開口相問:
“我要為麒麟樓雕一玉匾,我用何料最佳?你可能說出一二?”
玉匾?這事兒他可未聽說過玉匾何料最佳?這他怎能知道?旁日裡來買賣石料之人都已有想要的物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罷,哪裡還用他來替為選擇?
這種話柳笛自是答不上,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來,林夕落看向那位年紀稍長的木料商,“您呢?可有答案?”
“玉匾老夫不懂,更是從未見過,只覺得麒麟樓雕一塊玉匾,倒不如石料鑲金更為氣派,但老夫覺得還是木料最佳。”此人說完,連連退後,林夕落看著道:
“石料鑲金?您倒是真敢想”林夕落擺了擺手,看向魏青巖道:
“這兩家人我都不滿意,但事也緊急,不妨先讓他們依著單子上的物件拿了來,而後瞧一瞧成色再議。”
魏青巖點了頭,擺手讓魏海給二人遞了單子,而他則帶著林夕落起身往院內行去。
“大人”柳笛心中焦急,這怎麼話沒等說完便走了?而且連銀錢的事都不肯談?只留了單子下來,這算怎麼回事啊
魏海一把將其攔住,“幹嗎?想問銀子的事?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分量,與五夫人談價錢?你也得有那份膽子”
“魏首領,這買賣可不是我一人的啊”柳笛看著手中單子,一眼看去便全都是極貴的物件,這讓他怎麼辦?
魏海冷哼的掃他一眼,猛斥道:
“不是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