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滾兒笑咪咪的,晃悠著大腦袋也往林夕落的臉上回一口,母子二人甚是歡樂,連周圍的丫鬟們也忍不住笑起來。
曹嬤嬤在一旁滿臉無奈。原本她還想做這位小主子的教習嬤嬤,可看著小主子的這位孃親。她還教習什麼?堂堂的行衍公夫人是花樣百變,但在她母親面前依舊如同孩子一般撒嬌可愛。
雖說不合禮教的等級規矩,可這股子歡樂勁兒,她於宮中和其他府邸從未體驗過,如今看入眼中實在豔羨,還教什麼?
她所學的那些規矩不適宜教給這等歡樂祥和之家
因怕天色太晚,林夕落也沒有在“景蘇苑”耽擱太久便帶著小肉滾兒回了宣陽侯府。
而她剛剛回到“鬱林閣”,便已有人前去回稟給宣陽侯,此時侯夫人正在與宣陽侯對坐用晚飯,待聽到林夕落回到府邸後,侯夫人不免道:
“雖說如今她成為行衍公夫人,比我高一個層級,不用她在身邊晨昏定省,可侯爺也要說一說,老五不在,她整日隨意的出入侯府也實在不成規矩!”
侯夫人嘆了口氣,“襄勇公大壽的帖子送來侯府,如今也是一送兩份,她卻連招呼都不來與我說一聲,翅膀硬了!”
宣陽侯撂下碗筷,臉色陰沉起來,侯夫人則一怔,連忙道:“算了,我也不過抱怨兩句,還有什麼可爭的?”
“你要爭!”宣陽侯豁然開口,“要把侯府夫人的身份重新擔當起來,更要表現出青巖乃是你的兒子。”
“我”侯夫人臉上覆雜難言,“我做不出!”
“如果你還想保住這條命,保住你宣陽侯夫人的名聲,你就要如此做。”宣陽侯也無心用飯,“你孃家人過些時日要來幽州城,到時候你接待一下。”
“他們?”侯夫人心中驚了,她的孃家人可都遠在西北之地,父母早已不在,與幾位兄弟每年沒有走動,不過是通上一二封互報平安的信件罷了,怎麼怎麼會突然來幽州城?
侯夫人定神想了想,開口問道:“可是皇上召見?”
宣陽侯搖頭,“打著來探望你的名義,到時你就知道了。”
侯夫人的心神不寧,只無意識的點了點頭,瞧著宣陽侯的神色,她如何猜度不出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可讓她去厚著臉皮當魏青巖的母親,她怎能做得出來?
林夕落自當不知宣陽侯與侯夫人的對話,帶著小肉滾兒回來後便歇下了。
看著床邊空蕩蕩的位置,她不免有些睡不踏實,可人已不在,那份溫暖也不在,她又能怎樣呢?
出征在外不知要多久,這種狀態要儘快的調整回來
林夕落起身悄悄下地,索性把窗前椅子上的靠枕拿來,裹上幾層被子放入被窩裡,好歹邊上不是平的,鼓鼓囊囊好似有個人在,就自我矇騙一次吧!
林夕落腦中渾渾噩噩,也不知多久才睡了過去,待翌日天亮,曹嬤嬤已經抱著小肉滾兒來給她請安。
將小傢伙兒放在床上,他俏皮的趴著,趴累了就躺著,如今不愛睡,但仍舊愛聞香的,哪裡香味兒濃重他就往哪裡伸腦袋,林夕落實在不願兒子成為採花高手,索性繼續拿起了雕刀雕件逗他,轉移他的注意力。
否則將來成為一個只知道拿手帕、不知道舉刀的紈絝子弟怎麼辦?
曹嬤嬤每次見到林夕落這股糾結的思想就忍不住辯駁幾句,“夫人,小主子如今才多大,坐都坐不穩當,您拿著這種兇器在他眼前晃悠怎麼行?老奴知道您的心思,可也別操之過急啊!”
“公爺可說了,會走路那天就開始教習功夫,如今就玩這帶香氣的女人之物怎麼行?何況養出個好色的性子怎麼成?”林夕落的話讓曹嬤嬤抑鬱了,急忙道:
“好色有何不可?為您多生孫子還不好?”
林夕落愕然,眨了半天的眼睛,卻實在說不出一夫一妻的道理,只得道:
“您還不知道咱們公爺的心思?他最恨的便是嫡庶之別,這話曹嬤嬤可莫要當著公爺的面兒說,否則他會惱的。”
曹嬤嬤也忽然想明白宣陽侯府如今的狀況,不由得即刻點了點頭,林夕落鬆了心,看來這等事往魏青巖這冷麵閻王的身上轉移還真有效果!
一連過了三天,明日便要前去為德貴妃的父親襄勇公慶壽。
前幾日侯夫人派人叫來了錦繡緞莊的繡娘,連帶著冬荷、秋翠與薛一、曹嬤嬤等人都一人做了幾套合身的規矩裝扮,今日送來,一院子的人都喜氣洋洋的在試新衣。
薛一在一旁紋絲不動,對於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