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做,眼見林夕落歸來,不免上前抱怨:
“這位先生也真是古怪得很,居然出了如此主意,也不知他是否有這斤兩,雖說乃一狀元之才,但還會匠人手藝,這如若被老太爺知道了,恐又要訓斥一頓。”
林夕落耳聽這話,顯然是林政孝早已把此事說圓,只得安慰道:“娘,先生雖姓林,可其家境不如這個林家富裕,還不允他會些貼補家用的手藝?”
“娘這也是擔心”胡氏看著林夕落,“好好一丫頭,卻要跟著習這門手藝,這雙手恐怕都要磨紅了。”摸著林夕落白皙的小手,胡氏滿臉心疼,林夕落看著如今這雙手,再回想她以前的那一雙疤痕累累、厚繭層生的手,著實不可比擬。
前世那雙手,是為了活著,如今這雙手,還是為了活著,但林夕落卻不忍糟蹋如今這雙嫩白小手,因她若傷,疼的不僅是自己,還有疼愛自己的娘。
林夕落還未等思忖是否要讓丫鬟做兩雙手套,胡氏便已經叫了宋媽媽拿來兩雙護手,“這是一早讓宋媽媽趕做的,你瞧瞧合不合適,如若不合適再弄一弄。”
薄布棉絮,只能套在手掌之上,雖已如此,但林夕落的眼睛裡卻多了幾分溼潤,這件事,她一定要做的亮亮堂堂,一定做成
林夕落回到西閣,開始吩咐春桃取些白棉布裁剪成小塊兒,另還要做兩身工衣,春桃手上做著活,朝窗外瞧上一眼,“姑娘,冬荷回來了,一早被二姨太太叫去她瞧著也是個可憐的。”
春桃這些時日與冬荷相處,少了之前的挑刺,對她也和善幾分。
林夕落點了點頭,“那就讓她進來吧。”冬荷這兩日都心驚膽顫,時常想尋機會與她解釋一番,但林夕落一直忙碌未給她機會,今日正巧她從二姨太太那方歸來,林夕落倒想看看,這冬荷可否任用得住。
冬荷進了門,春桃離開屋子,只剩她與林夕落在西閣屋中。
“九姑娘”冬荷見春桃離去,當即就跪在地上,“奴婢是被二姨太太叫去了,可不是奴婢說您尋了‘刻刀’一事。”
“那今兒二姨太太可是問了你?”林夕落看著她,冬荷點了頭,“今天問起,奴婢便便如實說了,姑娘,奴婢是真心的伺候您,可奴婢”
“不用多說,早前說好,你去回一件事,再回我一件事,如今帶來什麼信兒?說來聽聽。”林夕落臉上淡漠無惱無怒,讓冬荷瞧不出端倪來,只得想了想,便回話道:
“奴婢去時,三夫人也在,與二姨太太正說起教習畫科的先生,她之前跟隨過公主,好似是三夫人要請畫科先生去公主府遞帖子,奴婢只是候著的時候在門外聽見此事,再細的情況便不知道了。”
“求畫科先生?”林夕落對這位畫科先生沒太多印象,每次去習課,他都指些花樣讓學生們自己習描,連指點兩句都懶出口對此不願過多探知,林夕落與冬荷道:“安心的在這兒待著,依舊是這規矩,帶去個訊息便傳回一個,你下去吧。”
冬荷抿了抿嘴,帶著不安起身離去,林夕落看著她那副模樣,只苦奈搖頭,隨即又坐在桌前,仔細研究要為老太爺所雕的百壽圖來。
隔牆有耳,未出一日,不單是老太爺和二姨太太,這院子裡所有的人幾乎都知曉九姑娘在學雕藝,用的便是二姨太太送的那兩套雕刀雕針,老太爺發火之時,林豎賢正在往“宗秀園”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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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傳言
第二十九章傳言
林豎賢帶著氣,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被林夕落拉下了水。
本覺此事低調行之,他參與其中倒也無妨,可如今所有人都知她在習學雕藝,用的乃是二姨太太所贈雕件工具,那之前協定的不透露他參與其中的應答,豈不是假的?
林豎賢一早得知此事就氣的咽不下飯,邁步出了族學書院就直奔“宗秀園”而來,可行至“宗秀園”門口,他的腳步立即停住,愕然攤手自問:自己來這裡幹嘛?如若不願摻雜其中,索性叫個小廝來說上一聲豈不罷了?自己跑這一趟豈不抬舉了這丫頭?
最初便覺得林夕落不守規矩、跋扈不仁,而後教習其這段日子,她不聲不語更頗有幾分異才,行事端得幾分傲骨,這才讓他逐漸消褪之前的不滿,可如今再看,他這著實瞎了眼。
行事要以理說人、以德服人,何況此乃他的學生,他又受如此之辱,定要好生說個清楚。
思忖明白,林豎賢則邁步進了院子,剛一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