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耳不聽,但老爺的話才是要緊,林政孝沒直接回答,反問道:“如此匆忙,豈不是委屈了五姑娘?”
“七老爺您放心,二姨太太應承的事,還無人說出‘委屈’二字來,何況這事四姨太太已經應承了,五姑娘也點了頭,奴才來此也是與七老爺、七夫人回稟一聲。”肖總管的腦袋仰的快見了下巴頦兒,還拍著肚子道:
“喲,這天可有些晚了,奴才來此回話,倒是忘了用飯了。”
奴才就是奴才,要倆銀子買個面子,但看肖金傑這副德性,胡氏便要出口斥罵,可還未等她開口,門口便響起一聲清脆:
“肖總管,你的腿傷可是養好了?”
肖金傑往那方看去,不正是九姑娘林夕落?
之前她是空手賞了巴掌,如今這手裡頭還攥了一把雕刀在手指上繞轉,肖金傑臉色僵滯,即刻退後兩步,請安道:“九姑娘。”
林夕落站在其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特意側目瞧了瞧他的腿,反倒是把肖金傑瞧的站立不安,腿在打晃,心裡頭下意識知留此不妥,即刻道:“九姑娘,奴才也是來傳話的,如今話說完了,這就告退。”
肖金傑想走,卻見林夕落露出一分笑,“肖總管不是剛說完還未用飯?”
“不敢勞煩九姑娘,有您兩句好話,奴才這肚子就飽了,這就告退。”肖金傑話未說完,林夕落話音即刻轉冷,“站住讓你在此用飯你就用,囉嗦什麼?今兒這飯你若不吃,旁人還道我是苛待下人”
肖金傑嚇一哆嗦,抬頭欲看林政孝,卻正瞧見林夕落手中把玩的雕刀心中又琢磨這次是二姨太太派來的?這九姑娘還能再賞他兩巴掌不成?何況及笄之日馬上就到
思忖至此,肖金傑則再次行禮:“奴才謝過九姑娘的賞。”
林夕落冷笑一聲,叫過吉祥,在其耳邊噓聲吩咐,吩咐的話語誰都聽不清楚,林政孝與胡氏對視半晌,卻都擔憂林夕落不會又要惹出什麼事吧?可二人多了一份記性,誰都沒出言阻止,反倒是胡氏多了個心眼兒,看著春桃在一旁,叫她過來吩咐道:“快去請十三爺來”
肖金傑站立不安,餘光時而偷瞧林夕落兩眼,林夕落就站在門口等,等著吉祥歸來
未至兩刻鐘的功夫,門口則來了一頂小轎,最先下來的就是十三爺林政辛
林政孝與胡氏驚詫的功夫,就聽林政辛召喚著後面的小廝喊嚷:“都快著點兒,裡面等著呢,別讓九姑娘等急了,不過是一點兒吃食,耗費了這麼久的功夫。”
胡氏納罕看著林夕落,卻見她狡黠的吐了下舌頭小廝們從外接連搬進一個又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盆,掀開上面的棉布,卻是整整三大盆的饅頭
肖金傑嚇的眼珠子快瞪了出來,正想著往後退幾步趁機離開,卻被林夕落擋住,轉身與林政孝道:
“爹、娘,您二老也累了,先去休歇休歇,此處有十三叔呢,不會辜負了肖總管”
林夕落使著眼色,林政孝輕咳兩聲有意囑咐,卻又覺話語多餘,瞻前顧後不如索性轉身離去,而胡氏更有擔心,可此時她留此也實在不妥,以眼神告誡林政辛莫太過分,隨即無奈搖頭離開正堂。
林政孝與胡氏離開,哪怕這屋裡頭又放了冰盆,可肖金傑仍渾身溼透,只覺褲襠裡頭出了水,不知是嚇的尿了還是汗水積的
“肖總管,聽九侄女說你餓了?”林政辛指著他道:“這就給你弄來三大盆饅頭,白麵細糧,你好生用著?”
“十三爺,奴才飯量小,不吃都覺得飽了”肖金傑即刻跪了地上,林夕落站在一旁道:“不吃?那豈不是浪費了?”
“九姑娘,您饒了奴才吧,奴才縱使之前有錯,可如今打也捱了,也知錯了,您饒了奴才”
“那你說,為何五姐姐的及笄禮要與我同日舉行?”林夕落二話不說即刻問,她剛剛讓吉祥去找了林政辛,也就是要以他做個支撐,她縱使問不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好歹也知此事苗頭如何?林政辛旁的不成,對這等好奇之事可張羅的歡,林夕落剛問出口,他便舉個饅頭往肖金傑的肚子裡塞:“吃啊?別浪費了”
“嗚唔”肖金傑不敢還手,支支吾吾將一個饅頭嚥下,撐的嗓子眼兒都快裂了,才回道:“奴才、奴才也不知”
“那你再吃一個”
林政辛第二個饅頭塞下去,肖金傑的眼珠子開始翻白了
“十三爺,饒了奴才,奴才真不知”
繼續塞
肖金傑捂著肚子大嘔,這饅頭雖香,可幹噎進去一口水都不給,任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