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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林政孝拱手道:

“就事論事,何況所言乃兒子引以為傲的閨女,這事兒不可同日而語。”

林忠德咬牙冷哼,“她在何處?”

“不知。”林政孝補言道:“偶爾魏大人會帶其來此探望,但行程從不多言,兒子也不多問。”

“政孝,為父老了。”林忠德感慨萬分,“可如今見你兄弟幾人如此之狀,為父閉不得眼,老大庸碌,老三油滑,老六更不用提,草包一個,但這三人如今都被齊獻王一派抓攏在手,這不是正道。”看向林政孝,繼續道:

“夕落雖被魏大人所賞,但終歸是女娃子,你如今已近不惑之年,正當人生好時機,不如藉此也往高處走一走,也圓為父心中一願了”

“父親之願,兒子雖有志向,但力不從心。”林政孝轉頭摸摸天詡的腦袋,“也只能期待他了”

林政孝被他這話憋的半句回不上,冷哼的歪過頭飲茶,卻因氣嗆咳許久,林政孝連忙上前,為其擦拭著嘴,天詡在一旁遞著帕子,口中道:“祖父,您放心,孫兒一定好好讀書,為林家光宗耀祖”

林忠德看看林政孝,再看這小孫子,怔上半晌,他卻一句話都未答出。

旁人見他,乃挖空心思吹捧求官,而自己這兒子,卻屢屢退後,不願求官,但提孝字,他的確不虛“政孝”之名;再見這孫子,年僅六歲,依舊把讀書置於前,起碼在林府的孫輩中,難得啊

如此感慨不過是於他心中一過,林府的名聲、林府的未來依舊要謀劃,林忠德擦拭好衣襟,繼續說著:

“政孝,並非為父多心,即便為子、為女你也不可就此棄罷仕途,為父直言,夕落終歸要嫁,你一七品縣令,又非嫡系,雖都乃為父手心之肉,可外人對此絕對分的清,你讓她如何攀得上宣陽侯府?若不夠名分,寵夠了,她豈不被人扔在一旁置之不理?連丫鬟都不如?”

看了一眼林天詡,林忠德繼續道:

“還有這小娃子,待他長大,你已近花甲,縱使交友再廣,你也幫不上他半分了,雖提求人不如求己,但你乃他的父親,能幫一把,何必看兒女苦熬?”

林政孝心中略有氣惱,可卻未提,為父幫一把?

他當初在府中寒窗苦讀,一心科考才得這七品小官,他這位堂堂二品左都御史的父親可幫襯過?他林政孝可以敬他為父,但於心,他不敬,這話隱藏心底多年,林政孝不願提,如若此話真的為他所想,林政孝也認

但林忠德此言是為他這一家著想嗎?林政孝不是傻子,毫不猶豫的便能想出此舉為何。

林政武、林政齊、林政肅被齊獻王把持,林忠德不願林家在這一根繩子上吊死,如今有魏大人在,他巴不得再尋一人攀附上,也給林府留一契機,可惜他才七品小官,如今又不居林府,不為林忠德所控,他自要尋法子再將他握於己手,能為林府出力

林夕落在側屋聽著林忠德的話不免心中冷笑,這老頭子到如今還想把持這一家子,如若林政孝對此點了頭,他定會提林政齊在吏部,幫襯一二,豈不是又被捲入紛爭?一人揣八個心眼兒,但與自己家人動這份心思,怎能不讓人心寒?

林夕落一心等著林政孝的回答,可惜屋中半晌都未有聲。

靜了不知多久,林政孝才開了口,“父親好意兒子心知,此事容兒子考量一番。”

林忠德雖未能得到最滿意的結果,但如此也罷,二人寒暄起家事,更提過年之時必須回林府,林政孝點頭應下

林夕落不願再聽,悄聲無息的離開此地。

魏青巖瞧見她一進門,臉上帶幾分怨氣,“你去了何處?”

林夕落見屋中之物已經收攏乾淨,答道:“祖父來此,我過去聽一聽他與父親如何說。”

“怕名聲有礙?”魏青巖的眼睛一直在看她。

林夕落坐在床邊,探他額頭已經不再發熱,索性手中又把玩起雕針來,坐於床邊嘮叨道:“名聲?民女的名聲還用提?最初被您嚇昏,名聲已經有礙,而後‘匠女’,跋扈、囂張、無禮、蠻橫全都罵來,還何提名聲二字?”

剛剛聽林忠德與林政孝相談,林夕落的心裡也有幾絲不忿和抱怨,悶在心裡難受,一口氣兒全都倒出。

魏青巖初次見她抱怨,倒是繼續問:“那你何必一臉怨氣?”

“自然要怨。”林夕落話語欲出,卻連忙閉嘴,瞪他一眼道:“不與你說。”

魏青巖閉上眼,二人不再說話,林夕落的心底五味繁雜,可卻不知從何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