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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鴉鴉的頭髮,卻看不清她的面貌。

這是灶戶劉老伯的家,劉老伯和自己一樣,也是在鹽場幹活,只是他是熬鹽,自己運鹽而已。

劉老伯在鹽場人緣很好,張陽也非常敬重他,現在卻靜靜地躺在地上的草蓆上,聽不到女兒的哭聲。

“若寒妹妹,劉老伯這是怎麼了?”張陽問道。

哭聲停止,對方緩緩站起身來,一張清秀的的面龐出現在張陽面前,眼中滿含淚水。

若寒妹妹年方二八,雖說生在了普通灶戶人家,卻是天生麗質。

淡青粗布的衣衫,裁剪得非常得體,繫著一條細細梅花結帶子的腰肢顯得婀娜多姿,那一頭烏黑的青絲上插著一支普通的木簪,全無半點兒雕飾,卻又如出水芙蓉。

劉家妹子劉若寒,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

而她站起來,離張陽很近,張陽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姿色。

她其實不算國色天香,生長在南方,自然有一種特殊的南方女子的如水般的溫柔,含蓄而不招搖,雅緻而不妖豔,尤其是一種特有的氣質,讓人感覺不敢去觸犯,再粗魯的男人,在她面前都不由自主地壓低了音量,唯恐唐突了佳人。

而現在,她那雙水汪汪清澈透明的雙眸,飽含淚花。看著眼前的張陽,止住了哭聲,說道:“都是鹽場的那個畜生丘義,把我爹害了爹啊,”說著,又撲到在劉老伯身上。

張陽上前探了探鼻息,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

殺人償命,血債血還!張陽腦海中突然湧起這幾個字。

可是這是在元朝啊,

可惡的蒙古人為了統治中國,將人分成四等。

第一等當然是蒙中人,他們是天之驕子,充任各級政府的首腦。

第二等是色目人,指西域各族人和西夏人,他們當亡國奴較早,較能得到蒙古人的信任。

第三等是“漢人”,即原來金統治區域的漢族和契丹、女真等族人。

第四等是“南人”,地位最為低下,包括南宋統治區域的漢族和其他各族人。高等的蒙古人殺掉低等的南人,只需賠償一頭驢!

那個丘義,是鹽場的弓手,平時挎著弓箭,手拿著一把馬刀,到處耀武揚威,看誰稍不順眼,輕則破口大罵,重則拳打腳踢。就是自己,也捱過丘義的不少侮辱。

這個丘義,是個蒙古人。肯定是他看上了劉家妹子的姿色,妄圖淫辱,結果劉老伯剛好在家,苦苦哀求,反而激怒了丘義,拳打腳踢,將年邁的劉老伯打死了。

張陽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二兩銀子。

“若寒妹妹,劉老伯已經過世了,這二兩銀子,你拿著買口薄棺,給劉老伯辦後事吧,我們兄弟幾個,在這裡給你幫忙。”

張陽知道,劉老伯和自己一樣,都是貧困的灶戶,他和女兒兩人相依為命。家徒四壁,劉若寒哪裡沒有餘錢來安葬他,最多也就是裹個草蓆。自己手頭既然有錢,就幫她一把好了。

“士誠大哥,”若寒看著張陽手裡的銀子,充滿了感激之情,“謝謝你了。”

“我爹死不瞑目,如果有人幫我殺了丘義這個混蛋,我給他做牛做馬,伺候他一輩子也心甘情願。”若寒嘴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明眸皓齒,語氣中卻充滿了森然之氣。

張陽心中一凜:“若寒妹妹,這種話可千萬別說,否則會授人以柄,要是傳到丘義耳中,更有理由來欺負你了。”

“那,我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嗎?”若寒此刻,已經心如死水。

“放心吧,若寒妹妹,他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天理難容,我擔保,他活不過一個月。”張陽兩手搭在若寒的雙肩上,鄭重地說道。

後面的幾個兄弟,已經是驚訝地合不攏嘴了。

“哦,對不起。”張陽猛地縮回了手,這可不是現代社會,女生走在路上還穿超短裙,故意露出內褲的花邊。男女授受不親啊,自己剛才是怎麼了?

若寒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剛才她已經下定決心,誰能為她報仇,她就嫁給他,作為報答,這也是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第四章 粗鹽提純

“哥,你真的要去殺丘義嗎?”士信問道。

回到家,這已經是第三遍聽到這個問題了。

“這個丘義不該殺嗎?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道德的底線,該受到懲罰了,咱們這裡的鹽民,哪一個不恨他入骨,去年冬天,他還把鄰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