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有賞,我們也沒有賞。你別害我們啊。”另一個聲音也說道。
“老子跑不動了,先歇歇。”
“黑燈瞎火的,不走了。”
兵們開始鬧罷工。
“兄弟們,我是在帶著大家走一條生路。”薛百戶看離大營遠了,悄悄說道。
“什麼生路,胡說八道。”
“我們不是下山去偵查敵情,敵人是誰咱都不知道,幹嗎去做枉死鬼啊?後山有條小路,直通到山下,我們悄悄地下了山,山上愛打成什麼樣子,關咱們鳥事?”薛百戶說道。
“真的?”
“當然了,你看山下那麼多人,咱們哪裡打得過啊?一會兒敵人攻上山來,殺咱們個片甲不留,咱憑啥總替繆大亨賣命啊,他那麼多銀子,也不知到給咱打賞點。”薛百戶對摳門的繆大亨,早就恨之入骨了。
“對,走,下山去。”
薛百戶帶著自己手下的百十號人,沿著後山的小路,悄悄向山下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呂珍,你為啥讓大家別出聲啊,你看他們別的地方,喊得多帶勁啊!”潘元明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咱也喊,敵人哪裡能跑到咱這裡來啊,咱這裡沒動靜,一會兒肯定有不怕死的過來,咱這一次,要多殺幾個敵人,讓大哥瞧瞧,咱們才是最優秀的一組。”呂珍言語之中,透出了強大的自信。
“噓!好像有人來了。”旁邊拿著天闕銃的人說道。
大哥有這好東西,也不先給兄弟們裝備。在太平谷,見識了天闕銃的威力,眾人心裡都是癢癢,呂珍也是,他下定決心,這次多立點功,回去了也好找大哥要武器。
前面的小路上,漸漸露出一個探頭探腦的人影,他掃視了一眼,前面已經是下山的最後關口了,這一路走來,雖然別處喧囂得很厲害,這裡卻一直很平靜,卻平靜得有點讓人害怕,只要過了前面,就是一馬平川,就如同出籠的小鳥,他心裡有些歡喜。
前面正常,接著走吧。
稀稀落落的人群,跟在他後面走了過來,武器也是散亂地拿著,有的在月光下反射著光。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拿著天闕銃的人已經忍不住要開火了,被呂珍制止住。
更近了,在人群的中間,火銃手已經看到了那個穿著不同的人,他應該是這群人中的頭兒。
“射擊!”呂珍突然大叫。
“嘭!”火銃手瞄準了那個目標,射出了鉛彈。
呂珍和潘元明的連擊弩,也開始射擊。
薛百戶突然感覺腦中一震,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腦門流了下來,他的視線開始潰散,腦子越來越迷糊,離前面的山腳,只差了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