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一聽,笑聲更響亮了,因為大家已開始懷疑張石頭可能是個瘋子但也有不少人認為張石頭沒有這份把握,也不敢挺身挑戰。元臺大師雖然心中不悅,但表面上依然一派慈祥,他特地舉目看了一眼將要西下的大陽,遲疑的道:“現在時間無多,恐怕無暇再連戰六場了?”
張石頭一揮手,索性道:“這沒關係,挑戰晉級,反正決定在掌門人一戰,俺先戰姓魏的,接著再戰那個單于田”群豪一聽,更是哈哈大笑,聽他口氣之大,擊敗點蒼掌門「白亮鞭」,似乎是毫無問題的事。邛峽派的「落英劍客」和點蒼派的「白亮鞭」,早已氣得面色鐵青,渾身打顫。
元臺大師壽眉一蹙,不由關切的道:“如此張山主豈不太辛苦了?”
張石頭嘿嘿一笑,一晃大腦袋,傲然沉聲道:“不瞞你老和尚說,九宮堡的江天濤是俺師妹的愛婿,俺張石頭是他的師兄大舅子,俺把他打敗了,怕俺師妹生氣,否則,俺張石頭還真不放過他哩。”群豪一聽,鬨然大笑,緊張的氣氛,頓時被笑聲淹沒了。
「三釵幫」的綵棚下,更是鶯鶯燕語,挾雜著豪放大笑,無數道閃輝目光,一齊射向場中馬上的江天濤。江天濤見張石頭,口沒遮攔,不懂規矩,看樣子連少林派的元臺大師也沒放在眼裡,不由感慨的搖搖頭。群豪歡笑聲中,議論紛紛,尤其看到場中江天濤無可奈何的神情,更是紛紛揣測誰是九宮堡的「少夫人」。
由於外間傳說,三釵幫的蕭湘珍,早已大腹便便,珠胎暗結,因而,大家一致認定張石頭的師妹是彩虹龍女。就在這時,九宮堡的綵棚下,紅影一閃,朱彩蝶已向鄧麗珠奪過朱漆彈弓和一粒銀彈,一聲嬌叱,舉弓扣彈,嗡然一聲弦響,一道寒光銀線,直奔張石頭的大腦袋。
群豪一見,一陣譁然,不少人脫口吶喊,頓時大亂。元臺大師和各派彩棚下的掌門和高手,也都不由一愣。朱彩蝶這一彈射得還真準,只聽叭的一聲脆響,扁形銀彈,不偏不差,恰好打在張石頭的頭頂上,嗡的一聲,銀彈直跳半空。群豪一見,一片啊聲,俱都愣了。
張石頭摸摸腦袋,裂著創癆,一指朱彩蝶,望著元臺大師,委屈的正色道:“老和尚你看,俺只是說說她的愛婿江天濤,還沒有敢說挑戰「九宮堡」,俺師妹她就不依了。”
群豪一聽,不少人面色立變,任何人沒想到張石頭的授業恩師,竟是梵淨山的「金狒盲尼」,師妹竟是朱彩蝶 根據剛才那一扁銀彈,這傢伙顯然練有一身橫練功夫,否則,也是一顆鐵腦袋。繼而想到「九宮堡」的少夫人竟是劍術精絕,輕功駭人的朱彩蝶,再加上外間傳說的彩虹龍女,九宮堡今後在武林中的聲望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雪丹鳳和汪燕玲都笑了,汪燕玲悄悄地對朱彩蝶道:“蝶妹妹,你放心,你的位子跑都跑不掉。”
朱彩蝶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怎麼也逃不脫的,因為有「九宮堡」正室少夫人的承諾,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不由得心花怒放,瞟了江天濤一眼。
等候在場中,早已有些不耐的「白亮鞭」魏季高,和只氣得渾身發抖的「落英劍客」單于田,這時也都愣了。元臺大師看了一眼,寶里寶氣的張石頭,又看了一眼刁蠻難惹的朱彩蝶,即向立身棚外的胖大和尚揮了揮手。
胖大和尚面向群豪,立即朗聲宣佈道:“「珙位,大洪山新任山主張石頭,要求一人獨戰點蒼,邛峽兩派掌門人,張山主的尊師,也是梵淨山的「無憂洞主」金狒盲尼老前輩。”
宣佈完畢,群豪沒有歡呼,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喧譁之聲,嗡嗡震耳,似是都在談論白亮鞭和落英劍客兩人,能否獲勝。當然,根據朱彩蝶方才的卓越表現,大都看好張石頭。這時,張石頭已到了谷底,先向江天濤揮了揮手,點了點頭,逕自走向場中。江天濤不便冉在場中停留,將小青交給堡丁,也逕自走回綵棚。
「白亮鞭」魏季高,見張石頭徒手末帶兵刃,早已翻腕收鞭,飛身縱下馬來。張石頭來至「白亮鞭」魏季高身前七步處,停身立好,挺著如鼓肚皮,翻眼裂嘴的沉聲道:“魏掌門,時間已經不多了,俺還有一場要鬥落英劍客呢。”
白亮鞭見張石頭立身如此近,心中已經不悅,這時聽他的口氣,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頓時大怒,暴喝一聲:“張山主欺人大甚了。”了字出口,飛身前撲,左掌迎空一揮,右拳「五雷貫頂」,挾著虎虎勁風,猛向張石頭的大頭擂去。
張石頭嘿嘿一笑,翻白著大眼,動也不動,一俟魏季高的當頭拳擂到,正待出手去託,對方的招式突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