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方利心中也是有些苦澀,好在於連只是被毀去了肉身,並沒有魂飛魄散,否則他更加難以心安。
“如果有以後的話,再碰上類似的事情,弟子絕對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方利俯下身來,鄭重地給白巖磕了一個頭。這是問道宗內最照顧他的一個長輩。
“什麼有以後沒以後的,很早以前我便承諾過,會盡量護持你的安全。其實你根本不用怕吳柳,此人若是識時務也就罷了,否則我會親自出手教訓他一頓。可能你還不知道,浩元宗主也對你非常重視,甚至超過了葉正初、冰煞等人。”白巖顯然沒有明白方利的意思,只當他是怕吳柳以後也會以報復於連的方式來報復他。
方利沒有說話,又接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整理好衣冠,站了起來。
“副脈主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的話,弟子想先去看看於連師兄。”方利抱了抱拳,恭敬地說道。
白巖揮了揮手,笑道:“去吧去吧,不過輩份別搞亂了,他現在是你的師弟,不是你的師兄。而且替我告訴他一聲,這件事我會給他一個交待,不管怎樣也要讓吳柳那小子給他道個歉。”
道個歉?方利嘴上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有些壓抑。果然,問道宗的門規也不是那麼嚴格,天仙期師叔隨意毀去一名地仙期弟子的肉身,僅僅只需道個歉就行
“在我心中,於連永遠是師兄。”說完這一句,方利抱了抱拳,緩緩退了出去。洞府之中,又只剩下白巖一人。
“咦,怎麼回事,心中為何總是空蕩蕩的?”在方利走後,白巖突然皺起來眉頭,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不敢遲疑,立馬掐算了起來。可算了半天卻算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作罷。
“難道吳柳還真敢找方利麻煩不成?”白岩心中猜想到,不過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吳柳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想到這,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摒除雜念,開始進入修煉狀態。
方利出了白巖長老的洞府,又再次啟動了身上的**隱匿陣,開始向於連的洞府飛去。這一次,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耗去。
當方利來到於連洞府外面之時,發現洞口上的玉牌上寫了“閉關”二字。遲疑了良久,方利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只是輕輕說了一聲“抱歉”,然後轉身,又向另外一個方向飛去。而那個方向,則是吳柳的洞府所在。
此時他腦中想著的,都是白巖長老最後那句話——“不管怎樣也要讓吳柳那小子給他道個歉。”道個歉,道個歉哈哈哈,就算於連同意,我也不同意!
方利心中的狂暴因子又再次被點燃。在暴露出誅仙二劍以後,他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就算白巖肯庇護他也沒有用。用胡方延的話來說,誅仙二劍就是催命的符咒。
既然已經無法回頭,那就索性一路走到黑,快意恩仇一回!
方利身上的氣息開始暴動,如同遏制不住的野獸。
吳柳雖然也住在器脈的勢力範圍之內,但因為是天仙期師叔,因此也有一個自己的山頭。不多時,方利便已經摸了上去。
而在那座山頭的洞府之中,一人坐著,一人站著,似乎在商談著什麼。
“舅舅,當年要不是我母親捨命相助,你怎麼能夠飛昇仙界?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在仙界重聚,你不能不管我啊!”孔炎身上的氣息時強時弱,明顯傷勢還沒有痊癒。此時正對著吳柳哭喪著臉。
吳柳聽完他的話,勃然大怒:“什麼叫不管你?你飛昇仙界兩千多年了,我停止過對你的幫助?數百年前,我甚至把自己準備融入地花的先天靈寶都給你了,你還想怎的?”
說到那件先天靈寶,吳柳就來氣。若不是因為孔炎的緣故,他早就開啟了地花,實力又能再上一層樓!
“這些恩惠外甥一直銘記於心,只是如今我被人打成這樣了,連修為都掉了一階,舅舅就不打算給我報仇嗎?方利打的是我,但丟的卻是你的臉。”孔炎再次開口,就是想要說動吳柳為自己報仇。
“混賬東西!”這一下吳柳更怒了,抬起頭來就要扇他,但又想到了他的母親,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只冷哼道:“真不知道妹妹當年是怎麼想的,上千歲的人了,竟然還沒有斬斷**把你這個禍害給生了出來。若不是為了生你,她也不會元氣大傷,也就不會在我渡劫飛昇之際被泥老魔殺害。”
說著說著,吳柳更氣了,“啪”的一聲,遲疑了許久地巴掌還是扇了下去,直把孔炎扇出三丈之外。而孔炎則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他也是悽慘的很,元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