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地方。
每個朝代的更替,無一不讓這座宮殿血流成河,更遑論那些莫名其妙的就從史冊上消失了的人物,但更多的怕是連史冊也未曾記載過的姓名,就這般消失隱匿在了這片土地的深處,帶著一些還未說完的辛酸故事。
皇宮,註定沒有一個人是乾乾淨淨的。
猛然間便想起了,我那位姑姑,也就是在大婚之夜死在皇帝手上的花家女將軍,她也是這座皇宮內萬萬千千含冤莫白的魂靈之一,再再說起來,就連前世的我也算得上是含恨而終,倒在了這片土地之上的亡魂。
只是,皇宮畢竟是太子居住了的地方,天子腳下還能夠興風作浪的鬼怪,那必定得是極其凶煞的主兒。
對於這些鬼怪的感應力,我向來是極為靈敏的,小封也曾這般說過,那必然是絕對不會錯的。堪堪在小花園中擺弄好一盅銀耳蓮子桂花羹,放上一些牡丹花和桃花酥,便在剎那間追尋到了那一縷忽隱忽現的氣息,不容錯認!
揚雪詫異:“娘娘,這是怎麼了?”
我來不及回答,只是匆匆的撇下了這些,命令她們不許跟上,便顧不得禮儀跑開了去。現在的身子自是比起小時候要好上了許多,至少靈魂出竅的時候再不會如同虛脫了一般暈倒了過去。一身張揚的水紅色流仙裙,一頭美麗的黑髮挽成雲髻,眉間三點紅色花瓣,遠山黛眉,星眸璀璨,朱唇輕點,纖纖玉指間提著那盞燒著妖冶的紅色火焰的牡丹花燈——確實是我最熟悉了的模樣。
將自己的身子安置好,便奮不顧身的循著那一抹氣息而去。我移動穿越的速度是極快的,只是那抹氣息太過於飄忽了,好像也正在快速的移動中,才會時時的干擾著我的感應。
花兒爺可是很有操守的!
這不,分明不是我的任務,我也這般的多管閒事,閻王啊閻王,我們素來不對盤,但這些功勞您可得一件件全給我記下才好。
直覺告訴我那該是一個女厲鬼,我已經是許久未曾見過地府的那些死法詭異而慘烈的女鬼們了,而皇宮中又以吊死,腰斬,毒死的鬼居多,想來這女鬼生前該是一位妃子娘娘之類的,最後含恨而終,一口鬱結的氣兒含在口中久久不散,最終便化作怨氣成就了這女厲鬼的存在。不知道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好吧,我承認自己現在的心情居然毫無一絲的怯意,卻更帶著躍躍欲試的渴望和希冀——太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自己著實也閒得慌!畢竟現在的自己早不是百年前的那個呆板木訥的花大女公子了,全是小封的功勞呀~
皇宮的佈局我是極為熟悉的,且皇宮內處處設有結界,我的身份特殊,能夠避開,或者減弱那些法術結界對我的傷害,但是那個女厲鬼卻不能,縱然她是多麼的道行高深,這可是得冒著自毀元神的危險。
在紅牆綠瓦中穿梭飛躍,終於成功讓我得以在一處設有封印的太佛殿前堵住了她。
見得的便是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煙霧繚繞,將她的身子模糊得有些飄渺不實,我站在她身後停下,並不急著動手,細細的觀察著她下一步的動作。她收起了自己身上的凶煞氣息,慢慢的只餘下滿滿的哀慼之情,我只是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我都能夠感覺得到她現在的表情該是多麼的哀傷而悽美。
這不過只是個陌生的女鬼罷了,與我何干?!
但是小封說得對了,我這人便是太容易心軟。
我掐指算了算,這女鬼近來確實並沒有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雖然道行高深,我甚至算不出她的確切年齡,但是看她卻並不覺得她對人世間懷有惡意。怕只是一個孤苦的女鬼罷了,縱然戾氣再深,隱患再大,但也確實是個可憐女子。
我想,我肯定會有天被自己這不幹不脆的性格給害死的。
我竟然從心底滋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之情,緩緩的朝那女子飛躍了過去,慢慢的靠近,問她:“為何在這兒停下,你可是有何冤屈麼。。。。。。”
不知道是那女鬼想什麼事情想得太認真而一直都未察覺到我的靠近,還是因為下意識對陌生人的躲避,她猛然的便一個轉悠,避開了我,身上的戾氣和凶煞的陰氣,立馬全數張揚開來,狠狠的束縛住了我的身子!猝不及防,以至於現在動彈不得。
我一開始還想要解釋說明,後來再看那女鬼的面容和幾乎分辨不清的表情,我才後知後覺而追悔莫及——我真真是著了道了!這女鬼分明就是藉著我的同情之心來暗算於我——最最重要的是,這種計謀,居然還讓她得逞了!
當下眉眼一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