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涼涼瞥了眼那片紅蓮,道:“你幾時回來的?”
“方才進了屋,便聽見你與那人商討軍機大事,我只得坐在此處。”蒼鬱漸顯了身形,臉上表情淡淡。
“既然軍情都被你聽了去,那你可有看法?”
蒼鬱白皙的手指輕叩桌面,抬眸看著我道:“人間帝星早已被烏雲所遮,大有隕落的跡象,你不知麼?”
我別過頭去,“我不允許衛昭華有任何損傷。”
蒼鬱聞言忽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瞬間移形在我面前,手指勾起我的下頜,說:“月塵,你不會不知妄自篡改凡人命數,是會觸犯天條罷?”
我甩開他的手,“天條又何妨?他都”
餘下的話我沒能說出口,只因此時我唇上正覆著兩片柔軟豔紅的唇瓣,蒼鬱一雙紅眸暗的幾乎接近墨色。他擒住我捏了印伽的手,化去我的招式,輕勾住我的腰身道:“我不許你為他再受一分一毫的傷害,哪怕是落根發,都不許!”
“你”我雙手顫抖,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時候不早了,你歇著吧。”蒼鬱放開我,身形飄忽,終於在我面前消失不見。
我揮掌,身旁的案子碎成一片粉末。陳簡聞聲趕來,瞧見怒不可遏的我,不敢再多言語,只是收拾了案子的殘渣,便退了出去。
那日,蒼鬱離開後,我便自己鎖在房中,不吃不喝,只是盤膝打坐,以期平復自己被擾亂的心境。
直至兩日後衛昭華光榮出獄回府,我方才從房裡出來,對著一眾人怪異的表情,我只得乾笑著搪塞過去。
沁雪院,臥房。
衛昭華一面換上身乾淨的衣裳,一面問我道:“聽聞你將自己關在房裡整整兩日,滴水未進,究竟是為何?”
“面壁思過。”
“你何過之有啊?”衛昭華好脾氣地在我身旁坐下,道:“府裡府外不是都打理得有條不紊麼。”
“王爺就莫要問了,總之是些不願再提的雜事。”
“哦?”衛昭華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是怎樣的事情,竟連我都說不得?”
我嘆了口氣,望著他,“王爺若是無事,便去宮裡瞧瞧十四罷,他那未過門的新娘無端端地死了,雖說陰差陽錯地合了他的意,但心中總歸是不會好受的。”
衛昭華輕嘆搖了搖頭,道:“即便你不提,我也是要進宮去的,只不過,不是為了十四。”
“王爺,現下使臣尚未到南疆,父皇不會同意出征的。”
“若是我手上握有南蠻確實叛亂的證據呢?”衛昭華狡猾地笑了,“父皇不該會拒絕。”
我瞥了他一眼,“你偽造了什麼?”
“他南蠻能送假公主來和親,我自然也能造了證據證明他們叛亂。”
“既然如此,王爺還不進宮去?”我揚眉看著他,也不知他是在磨蹭什麼。
“在牢中見到你兩次卻,皆未瞧見你的人,現下我回了府,王妃總不能沒個表示吧?”
我警惕地看著他,“什麼表示?”
衛昭華好笑地瞅了我一眼,俯下身將我擁在懷裡,喃喃說:“能實實在在把你擁在懷裡,是我這些天來最想做的事。”
“王爺”我一時語塞,只能任由他抱著,被這小子暫時吃個豆腐。
良久,衛昭華才輕輕放開我,整了整衣裳轉身離去。
傍晚,瑰麗的晚霞映在天際,春風徐徐拂面,倒是別有番意境。我倚在美人靠上,看著雲捲雲舒,渾身舒暢極了。
“王妃倒是悠閒,不若一月後隨我前往南疆平亂去如何?”衛昭華立在我身後,替我搭上一條薄毯,淡淡道。
“王爺倒真是不客氣,旁人都擔憂自己妻子出了意外,你卻把我往戰場上推。”
衛昭華踱步道我面前,在石凳上坐下,笑望著我:“你乃是臨敵萬人也面不改色的女中豪傑,安危之事怎用為夫擔憂?”
我直起身子無奈看著他,問:“先鋒何時出發?”
“我命胡嚴任先鋒,三天後率兵五萬前往滸灣城支援。”
“三天會不會急了些?糧草補給先行了麼?”
“父皇派去和談的使者錢恩書帶足了糧草,我已命人快馬加鞭去攔他,令他作為軍隊後方。另外,這四萬軍士也會自帶些乾糧,補給該不是問題。”
“如此倒也合適,”我頷首,接著道:“父皇令你帶兵多少?”
“四十萬大軍,分三路,我帶中軍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