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極速,三日之間,大軍疾行二百八十里,第四天日暮時分,探馬來報:“稟將軍!前方二十里有一座城市,叫做玉碗城,請問將軍,是穿城而過,還是就此安營紮寨?”
宴青盤膝坐於馬車之中,聞言只略一沉吟,便喚過傳令兵,肅然吩咐道:“傳令下去,就地安營紮寨,歇息一宿,明日卯時三刻,大軍穿城而過!”
夜色深沉,宴青中軍大帳之外,高原按劍而立,神色肅然。他被任命為宴青的近衛隊長,不僅要負責宴青的日常起居,還要負責站崗守夜,本來這站崗守夜有三兩近衛便可,然高原自覺得了宴青一藥之德,知遇之恩,感恩圖報之下,故每日必親自守至夜半,方才回去修煉一個時辰的內功以恢復精力。
今夜,又是如此。
月過中天,大帳內忽然傳出宴青淡然的聲音:“高原何在?”
高原一聽心中一跳,轉身走到大帳門口,低聲道:“高原在此!將軍有何吩咐?”
“高原,進來說話。”宴青的聲音平靜的彷彿一口古井,沒有任何波動。
高原一挑門簾,踏步走入帳內,卻驚訝的發現,帳內一燈如豆,宴青正盤膝而坐,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將軍,有事儘管吩咐!”高原恭敬一禮,垂手站立。
“高原,你所煉內功師承何門何派?可願意為本帥詳細解說一下?”宴青雙目炯炯有神,盯著高原。
“啟稟將軍,末將所煉內功乃是家傳,名曰歸元功,共分七層功夫,至第七層時,便能輕鬆進入先天境界!奈何末將才疏學淺,修煉二十年,也不過剛剛達到第四層的修為!”高原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所煉內功心法一一解說了個通透,在他看來,宴青修為高深莫測,問及自己內功心法,肯定不是心懷叵測,企圖偷學。至於到底為何,高原卻是不知。
宴青凝神聽完,目光閃動,望著高原神往的表情,忽然輕笑一聲,道:“高原,到本帥跟前來。”
高原不疑有他,大踏步走到宴青跟前。
“坐下!便如你平日裡練功一般,執行歸元功心法。”宴青淡然吩咐道。
高原依言盤膝而坐,雙目微闔,運起歸元功心法,開始搬運周天。
宴青右手微抬,貼在高原背後,默運無極玄清道入門心法,很快便聚起一縷極細微的清流,這一次,宴青不待它壯大便展開靈識,緩緩將這絲清流引至右手掌心,悄無聲息的渡入高原背後督脈之中。
高原運功之際,忽覺一隻溫暖手掌貼上後背,正在詫異之際,一道細若遊絲、清涼如水的氣流緩緩滲入督脈,與內力纏繞在一起,雖然涇渭分明,卻能共同搬運周天,彷彿一間房子內憑空住進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還是陌生人!
宴青手掌依舊貼在高原背後,卻不再渡過天地靈氣所凝清流,只凝神展開靈識,感應著高原體內那一絲極細微的天地靈氣。
良久,宴青失望的發現,那一絲清流居然隨著周天搬運漸漸向外發散出來,未及一個周天,便已經消散一空,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高原的身體和自己一般,也不是修道者體質,靈氣入體,便如水進竹筐,無論如何也留之不住。
宴青收回手掌,默然嘆息,卻也不再呼喚高原,任憑其緩吐深納,搬運周天。
半個時辰以後,高原睜開雙目,見宴青依舊盤膝而坐,面色平靜的看著自己,疑惑的說道:“將軍,末將的功法沒有什麼問題吧?”
宴青搖了搖頭,道:“歸元功心法奧妙精深,煉至深處的確能輕鬆踏入先天境界,算得上頂級內功修煉心法,你以後依法修習,總有一日能夠達到先天境界!你且回去吧,從今日起,不必每日為我站崗,找幾個近衛士兵輪班倒換站崗即可。”
高原神色一黯,長身而起,垂首道:“將軍,可是高原做錯了什麼?”
宴青一愣,忽發一聲輕笑,飄身站起,拍了拍高原的肩膀,溫言說道:“高原,切莫胡思亂想!這站崗的事情本就是那些近衛們的職責,你身為我的近衛隊長,卻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豈能每到夜晚便在我帳外虛耗時光?!”
行軍三日,宴青對高原也算是略有了解,知道他是一個極知感恩圖報的男兒,當初擂臺之上一粒返天丹,拜將臺前委任他為近衛隊長,已經讓他心生報效。
見高原依舊有些疑惑,宴青心中一動,當初在擂臺之上招攬之心既生,而今這高原又是如此知趣,何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無極玄清道不得外傳,高原他也修煉不成,那貝葉神功和三清劍法可無人叮囑自己不可外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