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雅青公主的玉手又再度緩慢了下來,那刺穿耳膜般的金戈之氣變得清脆而溫和。
混沌初開,元素暴動,一抹嫩綠艱難地自廢墟中鑽了出來,漸漸成長。
很快,這抹嫩綠就長成了大樹,開出了鮮花,結出了果實,果實成熟爆烈,無數的種子灑向四方,而後無數的嫩綠開始覆蓋這片廢墟,毀滅的世界再度生機勃勃。
良久,雅青公主按止了琴絃,俏臉上泛起些耗費過大的暈紅,她睜開眼睛望著齊北,卻見齊北背手而立,仰頭閉目,生與死的氣機在他身上圍繞,久久不散。
雅青公主望著齊北,目光漸漸變得驚異,隨即是震驚。
師門的生死迷幻曲,她也是心血來潮一氣呵成,是她彈奏的最順暢的一次,這神曲讓神級以下的人聽到了,那是致命的夢魘,但是真神聽了,卻能從中有一些領悟,可以說沉浸在那種狀態下越久,就代表領悟得越多,齊北這麼一立就是半個時辰,雅青公主還從末見過這麼長時間的。
此時,齊北左手手心龍印上的龍門不知道何時四道符文閃耀,龍門大開,一些古老的,滄桑的,沉澱了不多知道歲月的氣息瀰漫了些出來。
而在龍門外,那寂滅之刃正在閃爍著淡淡的幽光。
忽然間,寂滅之刃消失,艾米麗的身影出現,她那一頭秀髮狂舞,目光痛苦而又迷離,那清澈如溪的眼眸漣漣翻湧上來的淚花覆蓋,一絲又一絲的記憶就在這淚花之中變得清晰無比。
“龍門,天門,宇宙之門,齊北,我不是消失,只是在你的世界期待著與你相見,我不是死神,我是艾米麗。”艾米麗喃喃念著,一腳踏入了龍門之中,消失不見,龍門關閉。
而就在這時,齊北身上繚繞的生死氣機爆散,他面無表情,但是眼角卻是突然兀地滑下了一滴淚水。
雅青公主怔怔望著齊北,一時間那沉穩不動如山的心,竟然隱隱有跳動的跡象,記得在前兩個月,她的心才剛動了一次。
齊北睜開了眼睛,長長吁出一口氣,他沉默的望著天空,感受到一切漸漸在心底泛過,而後,他的左手輕輕的握了起來,其餘的是幻,而艾米麗的消失卻是真。
“多謝你這一曲生死琴音,令我感悟頗多,我想我們可以做朋友。”齊北倒是由衷的對雅青公主道。
“我們做不了朋友。”雅青公主卻是淡淡道,她一揮手收起禁制,身形消失在齊北的面前。
齊北摸了摸鼻子,女人的心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剛剛不是挺談得來的麼,怎麼突然間就翻臉了。
時間已是不早,齊北朝著夜宴場地走去,只是突然間有點意興闌珊。
在心星殿中,迷幻的魔法燈光,靡靡的樂曲,端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的青年男女,讓齊北想起了四個字,紙醉金迷。
齊北來參加這夜宴,大部份原因是想見識一下名聞**的雅青公主,現在他見到了,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或許,我是個天生不安份的人。”齊北如是想,平靜的生活,奢糜的曰子並不適合他,他天生就是個奔跑者,就如同那翅膀永遠在扇動的蜂鳥,一旦停下就代表著死亡的來臨。
明曰,賓利五人就會返回天獅會,而他也是該離開了。
他知道,賓利等人是極力想要讓他加入天獅會,在沒有化聖成神之前,他也有這個想法是不是該找個強大的勢力來做靠山,但現在到了神龍第四變,他卻又覺得不需要了,他本就不是個能忍受別人在他面前頤指氣使的人,除非他能成為一方勢力之首,就像在西靈城做個逍遙城主,只按自己的意願行事,卻沒有人能騎在他頭上拉屎。
這時,齊北的目光突然掃到了一個身影,嘴角勾出一個冰冷的微笑,在離開之前,他還得做一件事。
正端著酒杯,與幾個美人兒調笑的風神谷核心弟子奎其,突然笑容一僵,脊背上竄起陣陣寒意,他抬頭,便見得齊北冰冷望著他,還端起酒杯遙遙一舉,然後一口飲下,似乎他飲的不是酒,而是他的命。
奎其目光一凜,那驟起的殺氣讓身邊幾個大家族小姐臉色發白的退了幾步。
“不過剛剛化聖成神,就算再厲害,能動得了我嗎?”奎其儘量高估齊北的實力了,在他看來,現在的齊北與他之間就如同當初他襲殺齊北時,只是掉了個,當初他能傷到齊北但卻殺不了他,現在是齊北能傷到他但也絕對殺不了他。
而只要齊北對他動手,那就等於與整個風神谷為敵,就算他與藍魔殿的真傳弟子霍思沁關係密切,但那又怎麼樣?藍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