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到處尋找病人作題目,親身陪來,以便來看二女,打算勾引,花樣百出,防不勝防。最後尋不到病人,竟將手下的人故意斫傷,或用毒蛇咬上兩口,陪來醫治,一面送上許多厚禮,意欲以財打動。
南洲早知他的用心,怎麼借活點醒,設法勸告,都是無用。看出對方已有必得之念,實在無法。恰好老酋長也被狗子說動,專人來請過江赴宴,並請二女參加寨舞。南洲暗忖:此事不作一個了斷,終是未來大害,一個不巧,便有多人受禍,身家性命全都不保。
再四盤算,覺著老酋長雖然溺愛不明,頗知漢俗,又是許多年交情,有過兩次救命之恩,平日最是恭敬,並還折箭為誓,曾有終身為奴,死活惟命之言。最關緊要的,那年前往醫病,恰巧瘟疫流行,全墟山奴病倒十之八九,別寨又有乘機來犯的資訊,自己費了半個多月光陰,除得病較久、不及醫治的五六個山人,醫得大遲,送命而外,餘均治好。
妙在那寨也發生了瘟疫,命人來請。那寨散居野人山中,雙方原是世仇、比他們還不怕死,全仗自己冒了奇險深入黑森林,借醫病為由代為化解,把雙方多年仇恨化去,從此各不相犯,全墟人均把自己當成恩人活菩薩看待。不乘此時將這事情消滅,等到發難,便難挽回。
仔細商定,知道山人多疑,二女不去,必當看他不起,索性父女三人一同前往。仗著深知山俗,二女已得指教,知道事關重大,先以貴客自居,受對方禮待,免其生疑,一面帶去許多禮物。這些東西雖不值錢,都是山人心愛難得之物,事前早有準備,存放不止一年,原有當初準備還禮之物,恰巧用上。主人見了已極高興,對於二女也更喜愛,心想:對方聰明美貌,本領又大,愛子娶之為妻,好處太多。未等上場,先露口風。
南洲先說:“我非尋常漢人,婚姻須由女兒自主。”再由雙珠姊妹照著預計開口,說他父女專以救人為務,從小便發願心,至少要在十年之內,醫滿一萬個重病垂危的苦人,才算滿足,業已向神立誓。人才醫滿三分之一,不願嫁人,第二,未來的丈夫,一要武功和她相等,二要會醫,最要緊是,結婚之後能和她姊妹一樣,憑著自己雙手謀生,不許倚仗別人享受現成。除謀生外,常年都要用心用力幫助貧苦無力的人,使其由苦轉樂;都是一樣的人,更不許有什高下之分。如能合此幾條,便可嫁他,並還要是一夫一妻。將來納妾,固須折箭為誓,絕對不可,現已娶有妻妾,也非所願。
老酋感恩戴德心盛,又不知乃子許多惡行,還以為這幾條,除夫妻合力躬耕行醫,終年為他人忙,拋棄原有地位,有些不願,以為只要有錢便可救人,反正一樣的事,何必非要自己吃苦?只要對方答應,便將所藏金銀大量取出,交與南洲去做好事,這樣救人,只有更多更快,雙方交情深厚,怎麼也有商量,此是為了小夫妻尊貴享福的事,想必沒有話說,下餘全不相干。哪知對方所出都是難題,非但哪一條狗子都不會及格,便是用錢救人,變作施捨,先與南洲父女既要救人又要使其從此能夠用自己力量自立,永久安居樂業的苦心深意根本相反,第一個先辦不到。
南洲父女,看出他父子都是一門心思,好在早有準備,也不叫破,故意把寨舞之舉推到第三夜舉行。前兩日先運用自己的智力心計,儘量和主人全家說笑親近,隨時借話勸告點醒,使其認為來客和他交情深厚,真個是自己人,再往全墟山民家訪看慰問,有病的治病,沒有病的,便說自己事忙,無暇過江來看你們,為防往返不便,特將帶去的大量成藥,挨家分送,以備萬一受傷生病之用。這班山人,自從那年瘟疫,對於南洲本就感激,經此一來,越發歸心。南洲看出萬一翻臉,眾人不會真個與之為敵,就在山酋兇威暴力之下,也只虛應故事拉倒。就憑自己父女三人,自信也逃得回去。不過脫身雖然容易,此事並非一走可了,一個應付不好,仍有後患,故非格外謹細不可。支意打定,表面上絲毫也不露出,並還暗令二女去和花古拉等少年山酋一同遊玩,只照預計,故意做出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氣,彷彿一朵有刺的鮮花,使人愛到極點,不敢伸手去摸。
到了第三日夜裡,月光正好,花古拉不說,連老酋也心熱到了極點,眼看到了雙方比力比武和比輕功的時候,南洲忽將老酋拖往一旁,悄說:“我雖不能強迫女兒婚姻,但是彼此多年交情,花古拉乃你族中勇士,又是你心愛兒子,如比不過我女兒,眾目之下,豈不妨礙你父子的威信?為此和你商量,你子和代他出場的人如其全勝,只管由他去佔上風,我父女是漢家人,以耕田行醫為業,本是一個老百姓,勝敗均無關係。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