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託山蘭轉告,要好娘娘答應要她,不是漢家人假活,她便高興,就不來接,自己也會尋去。並請雙珠未走以前住在她的屋內。眾人知她年幼稚氣,連地方途向都不知道,如何能夠孤身往尋?恐其失望難過,也都笑諾。山蘭也和雙珠越來越投機,不捨離開,便告鴉鴉:長幼三人同住自己屋內。鴉鴉居然點頭答應。
老人和山蘭均覺她當夜改了脾氣,只說雙珠人好之故。
長幼數人說笑飲食,不覺殘月西斜。場上的人仍在歌舞狂歡,不曾停止。雙珠先想裝病,早回花林塘安息。好在鴉鴉常時往來兩地,明日便可令她窺探山民伊瓦布的傷勢,只要稍好,便可提前相見。後見老人對她愛重,高興頭上,聽口氣似想自己與之同回,覺著身受此老救命之恩,人又這樣好法,以後之事還要仗他相助,不應使其掃興。又聽山蘭說那皮鞭的威信,帶在身上,決無一人敢於冒犯。自己幾次探詢老人和伊瓦布夜來問答的話,均與來時所料相左。聽那意思,好像一個身染重病,被他父女姊妹以全力救活的山人,乃是別寨土著,並非同來壯士,更非阿成尋來。中間鴉鴉討好巴結,又自往山後山民養病的樹屋之內探看,問其是否阿成和她同行壯士。後來歸報,說那山民周身腫脹,面板紫黑,臉上還有一條黑印,並不知道什麼叫做阿成,也未由菜花寨來,與回答老人的話大致相同,自說人雖稍好,但極疲倦,身上一絲不掛,敷滿傷藥,剛剛好了一點,想多睡上些時,最好容他靜養復原之後,便向主人謝恩。問知雙珠已拜老人為父,又收鴉鴉做了義女,面上神情似頗歡喜,並問漢家女子叫什名字等語。雙珠聞言,越知不是阿成,心中失望,不由把前念打消了一半。又見酋長黃山都雖然前後過來了幾次,只朝自己看上幾眼,一言未發,也未再有無禮舉動,每來,老人雙目均註定在他面上,對方似有畏懼之容,知這老酋長威權甚重,誰也不敢違抗,越發放心。等其轉身歸坐,暗中偷覷,那同坐山婦神態浮蕩,不時斜視自己,帶出妒恨之容。心想:“這類山婦多疑善妒,雙方正在情熱頭上,也不容這野人有什異圖,還是討這老酋長的歡心,一同回去,人散再走為是。”便坐了下來。這一場慶功歡宴,直到天光大亮,朝陽已然升起方始停止。
雙珠先對黃山都本懷輕視之念,等到快要終場,忽然看出對方也和老人一樣,受全族眾人敬重,所有野人,大都十八為群,朝他禮拜歡呼,和對老人一樣至誠。有的並還伏在他的身前,把腳捧起,踏向頭上,以示敬愛之意,同聲稱讚,說他如何勇敢聰明,能為眾人出力,將食人蠻這樣大害一舉除去,還得了許多東西,感激非常等語。對於老人阿龐,也是同樣歡呼禮拜,親熱已極,直分不出什麼高低。昨夜見他和那新擄來的蕩婦摟抱親熱,好些不堪的醜態,這時獨立場中,向眾發令,身上裝束既極威武,人又生得雄壯。尤其野人甚多,少說也有一千以上,同向這老少二人相繼歡呼,聲震林野,手中刀矛高揚,問閃生光,並且先拜酋長。後拜老人,看去聲勢也頗驚人,不禁心生警惕,格外戒備不提。
事前,黃山都曾來面前向山蘭賠笑,說了一陣,雙方語聲都急,似在爭論,聽不出是何用意。老人並還插嘴,說了幾句。黃山都看了雙珠一眼,隨即走去。山蘭滿臉均是憤激之容,老人又說了幾句,彷彿是在解勸,山蘭不聽神情。蕩婦本與酋長形影不離,終場時節似想同受族人禮拜,被黃山都止住,低聲說了幾句,獨自走向場中,向眾發話,蕩婦始而欲行又止,由此便朝山蘭怒視,好似遷怒神氣。山蘭瞥見,當時起立,似想發作,被老人止住。蕩婦似知不敵,忙即偏頭另看別處,對於雙珠不時媚笑,表示親近之意,與初見時怒視不同。
雙珠因黃山都業已走往前面,暗中留意,看得逼真。心料這兩人各懷妒憤,又見老人臉容不快,未便詢問。後隨老人受完禮拜,同轉花林塘路上,設詞探詢,才知道這類慶功典禮,由開始到終場,酋長例受族人禮拜敬愛。本應酋長夫婦並立,山蘭因憤丈夫無良,得新忘舊,又看出他來請自己往受全族禮敬,是因看出她和雙珠交好,別有野心,雖經老人勸說,仍是一口堅拒。黃山都因覺當夜老人也有怪他之意,並將皮鞭借與雙珠防身,當面不敢有什麼舉動,只得強忍氣憤,索性連蕩婦也不令其一同向前,獨自一人立向場中。蕩婦陰謀未成,自己也不能同受眾人禮拜,自然懷恨,但又無可如何。
雙珠早就看出那山婦人並不美,非但神情淫蕩,酋長黃山都已為所惑,並且目有兇光,決非善良。山蘭先還聽勸,見人之後便妒火中燒,不由自主。惟恐自己走後,山蘭受狗男女陰謀暗算,到了先住樹屋之